厂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p
“我不要扶了!”蒋聪叫了起来,然后直接松了手。/p
没有细心摆弄,又变故突然,失了依靠的铁柱倾斜,眼看着就要倒下时,厂长窜前一步,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它。/p
“怎么了?”厂长扭转了身,看着蒋聪再次问道。/p
“好可怕,你要是砸偏了怎么办,我这人就废了啊!”蒋聪脸『色』煞白,说出这句话时,一脸后怕,甚至有冷汗从脑门上沁了出来。/p
厂长愣了愣,替自己感到委屈,很不可思议似的说道:“我怎么会砸偏呢?你这孩子真是……”/p
“但是我心里怕啊,要是手一抖,方位变了怎么办……反正我不扶了!”蒋聪打了一个寒颤,想到那种可能,后背又一次窜起一阵酥麻感,把头摇的像拨浪鼓。/p
厂长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看着蒋聪。过了好几秒,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好像还停不下来,总在要止住时,看一眼蒋聪接着又笑起来。/p
他一个人笑了十多秒,终于开始无聊起来,摇摇头扭头喊道:“老向,你先停一停,帮我扶一下。”/p
老向没有回话,他起身转向,慢慢走过来,用行动表示臣服。/p
蒋聪撇撇嘴,往边上走了好几步,几乎都快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p
老向走过来,接了厂长的手,双手稳稳的扶住铁柱,神情没有一丝变化。/p
厂长高高的扬起大铁锤,然后重重的落下来……/p
厂房里缺了老向这个工作狂,再没有滋昂昂的刺耳摩擦声,于是那一下下的砸落所崩发出的巨响,在空间里隆隆回『荡』着……/p
一个砸的凶狠,一个扶的稳当,两者间配合的很是微妙,好像都没有担心过,如果铁锤落下时,方位偏了砸到了手或者是胳膊,将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故!/p
反正蒋聪很怕,即便是站在边上看着都怕。虽然没有了那种酥麻感,但他的牙齿都快要咬的松动了。/p
不止是他,袁伟跟彭侨也很怕。他们的眼角跳动着,显然对于这一幕画面,也觉得很难理解。/p
厂长砸啊砸的,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锤,当他第三次验看战果时,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p
“好了,老向,你忙你的去吧。谢谢了啊。”他将铁锤丢掉,双手接替了老向的职责,扶住了铁柱。/p
老向松手,笑着点了点头,弹簧似的迈动着长腿,很委屈的坐在了小板凳上。/p
“滋昂昂……”刺耳的摩擦声再度响起,重新霸占了这片空间的某项领域。/p
“没偏吧……”厂长看向蒋聪,本来是很严肃的声明着自己的能力,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p
“不管偏没偏,再来一次我一砸都不扶。”蒋聪沉稳摇头,沉稳说道。/p
厂长笑着摇头,双手抱起铁柱,脚步有点打飘的走了。/p
待厂长一走,袁伟跟彭侨围了过来。看蒋聪的脸『色』依然不好,袁伟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p
“没事。”蒋聪摇了摇头。/p
“我去看看这铁锤有多重。”彭侨看了蒋聪一眼,笑着往那边走去。/p
他弯腰,握着铁锤的尾柄处,将之斜斜的提着。锤头还在地上,所以暂时一点也不费力。/p
“准备好了吗?我要提起来了啊。”彭侨扭头哈哈一笑,怪腔怪调的说道。/p
要提的人是他,别人需要做什么准备,不过就是一个瞩目的手段而已,就好像一件惊天机秘,即将被他揭『露』!/p
“喝…呃……”彭侨吐气开声,双手握着铁锤尾柄,装模作样艰难万分,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锤头提了起来。/p
接着他将锤头放下,重新握着尾柄处,神情一阵轻松,就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然后他弯了腰身,开始拼命的喘着气。/p
“喂,过了啊,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蒋聪眼皮一翻,很无语的看了看屋顶,表情异常丰富的走过去。/p
“哪里夸张了,本来就很重好吗!”彭侨当即抗议,这会儿的他,腰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就像是突然吃了哈『药』六牌盖中钙,一气怕是能够上六楼。/p
“有多重啊?”蒋聪双手抱臂,没有自己试探,凉凉的问道。/p
“嘿……”彭侨又提了提锤头,很认真的点头:“我觉得最少也有十斤重,是大妈那把小铁锤的五倍……好夸张!”/p
“不管它有多重,至少当时看着,那种架式的确是挺骇人的,别说是当时的你,就是当时的我们,心里也一阵抽紧啊!”这时袁伟走过来,再次拍了拍蒋聪的肩,善解人意的安慰道。/p
“嗯。”蒋聪点点头,这会儿的他,心情其实已经好多了。/p
其实也不是这会儿,自他脱离了扶手的职位时,提着的那颗心,便已经开始缓和了。/p
但他还是应该谢谢他的两个小伙伴,用着各自的方式,认真的助他迈过这个心坎。/p
“来,让我看看。”袁伟笑着捱近彭侨,伸手握着了铁锤屋柄。/p
彭侨松开手,将掌控权让了出去。/p
袁伟将铁锤提了起来,他没像彭侨那样搞怪,但在提起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惊呼:“我去!好沉。”/p
一边的彭侨笑嘻嘻的解释道:“当然啊,我说的十斤重,是估测铁锤头部的重量,像咱们这样从尾柄提起,那重量应该翻个倍……”/p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