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然觉得很累,在他的怀里却找到了歇息的地方,她不想承认自己还爱他,不想承认想念这个怀抱,不想承认他爱自己,可又无法否认她依赖他。/p
言易棱会手足无措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是哪里痛?”又视她为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将她放平在床,帮她穿好衣服。/p
他火急火燎叫唤何春:“何姨,备车,我要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p
因为她,他会方寸大『乱』,平日里的冷漠,骄傲,沉稳浑然不见,现在只是一位真心关心她的丈夫。/p
言易棱抱她上车,握着她满是伤痕的手亲吻,一遍遍念着:“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回来的时候已经让医生看过,他说伤口很快会愈合,我们去做个全身检查,很快就会没事了。”语气亲昵而绵长,目光柔和,宛如当年爱着她的少年。/p
“言先生,看得出你很爱我!”张嫣然笑了,仿佛对他的举动敲了最终定论,亦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太紧张,因为她也会跟着紧张,她也会怕死。/p
言易棱身躯一僵,良久,他看向窗外:谁敢说不是呢?他想:他未曾停止过爱她,未曾,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他越发深陷不已,都快要不能自拔的程度,恨不得将她镶嵌于体内,去哪都带着,那便不会弄丢了。/p
怀里的人渐渐不动,体温有些冰凉,他的心弄丢了,丢在一个叫张嫣然的女人身上,很早很早以前便让她捡了去,又丢了,这次他还愿意放在她那保管。/p
“小元,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到医院?”言易棱隐忍痛苦怒吼,抱着她的身体紧了紧,靠着她饱满的额疼惜。/p
小元猛然暴汗,抓紧方向盘,唯唯诺诺:“马,马上到了。”衣食父母,哪敢轻易得罪,还没开快车遇险,就先被自家boss吓死了。/p
一路上最煎熬的人莫过于小元,战战兢兢开到医院,他才松了一口气。/p
看着言易棱疾步进院的背影,不禁再次感叹:“有钱人的司机不好当呀。”/p
到了医院,所有员工都惧他三分,周煜早已接到电话,坐在诊室静候,看到人来了,更是忧愁。/p
言易棱调来了最好的医生,亲自陪着张嫣然做了全身检查,途中她醒过一次,正好在抽血检查,她不知从哪来的力*了针筒,狠狠丢掉,语气平静:“我不打针,不打针,听到了吗?”/p
他想起她手臂上的针痕,知道她实际很害怕,便轻声哄道:“别怕,谁再敢用针筒扎你,我就端了他!”/p
那宠溺的语气,惊了所有见到的工作人员,只有周煜一脸平静,仿佛早已司空见惯。/p
后来,她又晕睡过去,周煜趁机抽血交给他们化验,自己则给她安排病房,静候她醒来问一些身体情况。/p
周煜和言易棱站医院走廊的尽头,周煜拿出一支烟递给言易棱,他拒绝:“我不抽烟。”他听说不抽烟能多活几年,这样,他就能多看她几年。/p
“你们还是走到一起了。”周煜满脸惆怅隐末在烟雾之中,语调却有着无法掩饰失落:“好好待她,别再让她受伤了。”/p
这些年,周煜从未离开这家医院,不管有多少人邀请他任职,他都微笑拒绝,一晃五年过去了,不由得让他感叹: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的刀。/p
医院,生生死死最为常见,他们会患者说:恭喜你。也会说:抱歉,我们尽力了,有笑着出院,有哭着离开。/p
这个地方最能体会到生命的无常,周煜本应麻木,不应再多有情绪,他曾偷偷祈祷:“愿她一生无忧,一世平安。”他接到言易棱电话时,愣了许久,原来上天是聋的,没有听到他的祈祷。/p
无忧:全国都知道张嫣然内忧外患。/p
平安:满身伤痕出现在他面前。/p
他做不到冷漠,做不到麻木,做不到不心痛,却没有立场去多问一句,现在他庆幸自己是个医生,庆幸是言易棱的医生,至少他还能对他的患者关心多一点,对吗?/p
“该弹灰了。”言易棱微微提醒,眼眸却盯着楼梯,他知道周煜喜欢张嫣然,当时她的眼里只有他,看不到周煜,现在她的眼里依然没有周煜,只是也没有他。/p
周煜把烟掐熄,沉重说道:“她可能中了病毒疫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p
“检查结果估计八九不离十,至于是什么病毒疫苗,还需要细细研究,她的症状太过相似,不像是注『射』什么普通『药』水。”周煜检查时,发现她脸『色』非常不寻常,醒来的时候,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举动,低笑道:“那主犯,总不会是注『射』维生素给她吧?”/p
“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恢复正常,你必须要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妻子。”言易棱早已猜到,靠在窗户上淡淡看着周煜:“不管多少钱,多少人力,多少珍贵的『药』,你尽管开口,我都给你办到。”/p
言易棱总是不给人留有余地,却又无丝毫财大气粗的气息,反而一股沉稳流淌在他的身上。/p
“嗯,我会的。”周煜再次打开烟盒,拿出一根烟,点上。/p
“我走了,怕她醒,看不到我。”言易棱不禁想起和张嫣然的往事,夺过他嘴上的烟,动作极快的掐灭:“抽烟有害健康,少抽点。”/p
这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她抽烟,他不许。/p
言易棱一直守在医院两天一夜,其中何春送饭时劝他回去,他拒绝了,他把工作搬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