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易棱没有反驳,只是将壶里的余茶倒一杯,缓缓饮下,苦尽五脏六腑,一言不语离开袁氏。/p
“不用找了。”他打电话通知他们,一个人回到医院,将她的生活用品收拾回清雅居。/p
这次,他比任何人都平静,亦比任何人都保持着高度清醒,言易棱洗完澡,去倒水时发现蛋糕还静静呆在餐桌上,他默默拿到书房。/p
言易棱将蛋糕拆开,尝了一口,微皱眉:“好甜。”可,心里为什么会觉得苦?/p
甜腻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仿佛张嫣然就在眼前盼着吃蛋糕一般,他其实很清楚,蛋糕只是张嫣然支开他的理由。/p
还有一个月,鹿城的工程要收尾了,那时,她会回来吗?/p
“一个月后,鹿城工程完期,有个活动需要她『露』面。”言易棱把短信发给袁晨旭,他知道,张嫣然会知道的。/p
不久,对方回复:“好。”/p
言易棱回到新的主卧室躺下,一股血腥味涌起,他挺身呕吐,一摊血迹在地上,习以为常去收拾干净,再睡到床上,一夜好眠。/p
窗外昏暗,言易棱『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林承轩坐在房间里,声音沙哑:“几点了?”/p
“晚上6:52分,你睡了两天。”林承轩抬起手表,起身倒杯温水递给他。/p
言易棱接过,刚喝一口便开始咳嗽,将杯里的清水染红,触目惊心,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咳嗽猛烈不止,一时间没拿住水杯,摔了。/p
一股血腥蔓延在空气中,地上的玻璃碎片无辜摇两下,他的咳嗽声不断,惊醒愣在一旁的林承轩。/p
“多久了?”林承轩脸『色』一沉。/p
言易棱:“.......”一阵咳嗽声迎合。/p
林承轩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看似耐心十足,实则心里烦躁不已。/p
“断断续续有过几次,不严重,不用担心。”言易棱不以为然,抽了纸巾擦干净被血染红唇。/p
“她知道吗?”林承轩低头,坐在离言易棱不远处,他之前接到何姨的电话,就隐隐觉得不对,没想到是复发了。/p
言易棱眼神黯然:“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包括她。”/p
“嗯,你的主治医生凌晨会到。”林承轩点头,转移话题,他不想问,也不能问言易棱是怎么瞒过她,瞒过所有人的。/p
言易棱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喃喃自语:“她现在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很多人爱她,对吗?”话一出口,伤的却是自己的心。/p
“嗯。”林承轩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放弃原计划,直接调用一笔庞大的资金,投放在张氏,原来,他早就复发了。/p
言易棱低头轻笑:“上辈子我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不若,这辈子怎么一直在还债?/p
“你不是!!”林承轩身形一动,语气急促。/p
“你找律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秋天...”言易棱平静看着他,将身上的被子拉上:“秋天,就回美国吧。”/p
但愿,能熬到秋天吧!/p
“你是在交代后事吗?”林承轩闻言,出口嘲讽。/p
“别忘了,她现在是生是死都很难说,万一,她死了,那你这遗产又要怎么处理?”林承轩见他没有否认,心里一时难以接受,故意拿他心里的刺扎在他心上,像极了得不到糖的小孩。/p
“林承轩!”言易棱重声警告,眼眸透出锐利盯着他,语气笃定:“她不会...有事的,她,咳,咳...”急气攻心,话语声忽然被咳嗽声淹没,脸『色』通红。/p
“你...”林承轩连忙上前拍背,对他无可奈何,轻叹:“我看你才是中毒的那个,中了叫张嫣然的毒,现在都毒入心肺了。”/p
“是...啊!咳...咳...呕...”言易棱条件反『射』趴在床边外,双手紧捂肺部,整个人蜷缩在床微微颤抖,连林承轩都察觉到他的痛苦,却束手无策。/p
言易棱就在头脑混沌之中,闪过一丝荒缪的念头,竟想跟她一起去看看那黄泉的景『色』,一同去走过那条死亡的路。/p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咳嗽声戛然而止,时间也好像静止一般,身体亦一动不动陷入昏『迷』,安静的夜只有窗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p
当夜过后,言易棱大部分的时间,都游走在张氏各地酒店,餐厅,亲自进行实地考察,处理张氏原有漏洞,按排公开『性』的服务规范严格培训,仿佛在他的世界里从未出现一个叫张嫣然的女人,但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外国人,随处跟着。/p
媒体猜测传播,言易棱和张嫣然离婚了,大部分网友猜测张嫣然是在家安胎,因为言易棱每次出现在电视荧幕与网络上的话题,都与张氏集团的新事件有关,任何女人贴上来,他都保持距离。/p
此时,在慕家其中一处隐秘地下室,放着最先进的医疗器械,病房里的电视报道声在响,张嫣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看的很入『迷』,眼神却空洞『迷』茫。/p
病房外是慕岩和阿清的交谈声,他在询问阿清这次治疗的进展,商议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恢复安静。/p
还记得那日,她刚下飞机就在机场见到他和清站在出口处,没有她想象中的怒意,仿佛中间他们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像一场梦,现在醒了,他一如既然的待她温暖如初。/p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喜出门,不喜说话,配合整个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