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自己的伏兵计得以执行,王承连忙喝住呼厨泉:“右贤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一个汉人尚且不惧他们,难道匈奴勇士反倒害怕汉军?”/p
于夫罗冷冷笑了一声:“那好吧,王承,就按你的计划也不是不可以。”/p
听到于夫罗同意按自己的计策施计,王承喜上眉梢,然而于夫罗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这一次,我要你亲自指挥伏兵。如果伏兵计再失败,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听到是由自己率领军队,王承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单于,我是个汉人,怎么能指挥匈奴的军队呢?”/p
这个汉奸走狗腼着脸道:“匈奴的将士们都是天之骄子,肯定不服我这个汉人的管束!”/p
见到王承如此嘴脸,于夫罗愈发后悔自己收留了这样一个败类。于夫罗冷道:“你不是刚才还在夸口自己勇气非凡,赛过我弟弟吗?更何况,我当然不会把匈奴军交给你指挥!”/p
听到自己不用指挥了,王承喜笑颜开,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完,于夫罗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把奴兵交给你。你就用他们来设伏吧。”/p
王承顿时傻了。/p
匈奴人是以游牧劫掠为生的彪悍勇士,他们攻破各地时,常常会劫掠当地的人民充当奴隶。被奴役的女人孩子会被收做生活用的仆役,而受到奴役的男人则会被匈奴当做奴兵使用。在战争之中,奴兵一般会充任炮灰一般的角色,而当军粮不足时,奴兵就会被杀死,以防浪费军粮。/p
匈奴人军中的奴兵,绝大多数都是从被掳掠而来,哪个奴兵会心甘情愿为曾经的敌人奋力作战?不用说,奴兵的战斗力是极为低下的,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打仗必需的装备,只拿着木棍作武器,在战场上完全就只有人肉盾墙的作用。/p
用奴兵怎么可能打败装备精良的汉军?!/p
王承只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恨不得把自己说出口的话全部吞回去。这个白衣书生当即是奴颜婢膝地跪了下来,也不顾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类的贤言祖训了。/p
“单于,奴兵肯定没法打赢汉军……”/p
于夫罗懒得跟王承再废口舌,他随手扬起一鞭,狠狠抽在王承的脸上:“汉人,这由不得你。现在那些汉军还没有展开阵势追上来,但要是等他们走到箭的射程之中时,你还没动身,那我就立刻取你人头。所以,你到底去是不去?”/p
王承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的舌头有些打结:“单于,我……”/p
“嗯?”于夫罗眼睛一瞪,王承与那双眼睛对视,当即打了个寒颤。/p
王承这下才领悟过来,于夫罗这是明摆着要自己死!/p
王承心如死灰,为自己叛离王家投靠匈奴一事,简直是后悔到骨子里了。然而他细细琢磨,现在愤而暴起,别说杀了于夫罗泄愤,纵然只以逃命为目的,也是绝对杀不出匈奴人的重围。/p
为了保命,王承只有一条路选。/p
说不定那些奴兵还真能拼死战胜汉军呢?就算不可能战胜汉人,自己或许可以趁着奴兵与汉军混战,侥幸逃出生天!抱着这一丝癫狂的希望,王承挣扎起来:“好好好,单于,我都听你的。我这就率军去设伏!”/p
说着,王承骑上马去,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让匈奴骑士聚起军队中的奴兵,跟随自己前去那些土丘背后设伏。/p
呼厨泉有些不解:“兄长,你明知道这样做毫无益处,为什么……”/p
“谁说毫无益处?”于夫罗的眼里闪过残忍的笑意,“这可是隆冬时节啊,弟弟。消耗掉那些冗赘的奴兵,能让我们节省不少粮食。更何况有奴兵拖着汉军的脚步,汉军就肯定追不上奔驰如风的漠北骏马了。”/p
呼厨泉惊讶地看了看哥哥,他嘴里还有些话,但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p
于夫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呼厨泉,汉朝的太师董卓,为你送来了一个据传是绝代佳人的美女。你说,你的婚礼上怎么能没有汉人的血来庆祝?”/p
哪来的汉人的血?呼厨泉疑惑地挑起眉毛,却发现匈奴骑士们驱役的奴兵,竟然大都是穿着褴褛的汉人服饰。这些汉人男子衣衫单薄,无不是在风雪中瑟瑟发抖。/p
呼厨泉陡然一惊:这是匈奴历年来在并州和其他汉地劫掠来的汉人男子!/p
一阵恶寒漫上了呼厨泉的咽喉。哥哥的意思,是这些汉人都要死?这些汉人虽然只算是奴隶,是匈奴人的财产,但他们好歹都是人啊……/p
这些汉人根本无力反抗强横的匈奴骑士,只能为匈奴人耕种、渔猎,以供养匈奴主人。他们根本无力反抗匈奴骑士,怎么也要一并屠杀殆尽?!/p
更何况,这些汉人奴兵还不会死于匈奴之手,而是要被作为他们同胞的汉军杀戮殆尽……又或者他们可以弃械逃亡,死在围住土丘的匈奴骑兵们的箭下!/p
虽然穿着暖和的狐裘衣,呼厨泉却感到浑身发冷。他虽然是个匈奴人,但是骨子里却没有哥哥于夫罗那般的嗜杀,在知晓了这些汉人奴兵的命运后,呼厨泉的心中甚至是漫过了一阵苍凉感。/p
“这还不够!”看着那些被聚集起来的汉人男子,于夫罗并不满意,“还有汉人的女子和小孩,全部派出去!”/p
“哥哥,这不妥吧?”呼厨泉惊得几乎无法呼吸,“女人和小孩根本没有战斗力!”/p
于夫罗狡诈地笑了笑:“我又没打算让女人孩子去战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