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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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殊被这一声呵后,顿时老实下来,手中的折扇却始终没停。晏陀早就看穿他的心思,虽然明着不再继续,但暗中较劲不能结束。/p
他扭头去看白沉,笑着道:“果然还是白夫人英姿飒飒,只是短短几句,便已胜过晏某千言万语。”/p
白沉双手抱剑而立,听着晏陀的话冷哼了声,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少给老娘来这一套,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多管。”她用方才晏陀堵公孙殊的话转过头来堵他,一句话说的冷硬之际,完全不顾及晏陀的实力在她之上。/p
而那晏陀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转过头,把视线再次落到那大敞四开的书房里面。却听着公孙殊突然小声地喊了一声,道:“夫人。”/p
遂即一道冷冽女声回应道:“干什么!”/p
公孙殊也不在意,只道:“所以关键时刻,你还是站在为夫这边嘛,真好。”/p
白沉硬冷的表情明显怔了下,遂即偏过头看向公孙殊,厉声道:“贫什么。找死么!”/p
这一声不轻不重,刚刚好被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只瞧着一男一女相互对立,中间夹着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场面十分滑稽,气氛却相当尴尬。/p
公孙殊连看都没看旁人一眼,苦笑道:“夫人莫要激动,气大伤身啊。”/p
白沉两道纤长的柳叶眉微微向中间皱着,语气始终如一,冷的好似寒冬腊月刚从河面凿下来的冰块一般。她呵斥道:“你若是这就死了,我便不会什么气大伤人。”/p
公孙殊满脸难色,柔声道:“夫人啊,你就原谅我吧。我自从跟你保证过后,都六年没喝酒啦。人家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说多大点的事,能生两年的气啊。”/p
白沉眉头更竖几分,喝道:“公孙殊,你在说我心胸狭隘吗!”/p
两人这旁若无人地对话也是一绝。众人从起初莫名其妙到最后变成看热闹。瞧着堂堂英雄榜第五名的逍遥子公孙殊竟然被自家夫人训得如此狼狈,不由得心中感慨,互相耳鬓厮磨,窃窃私语。/p
白沉刚想开口继续同公孙殊对峙,就听着身旁人们乱嚼舌根,顿时面若冰霜,扭过头去,大喝一声道:“都给老娘闭嘴!”/p
这一声吼好似带上十成内力,整个空间顿时狂风大作,莫说是人,便是连那书房顶上的瓦片都跟着啪啦啪啦作响。/p
人群之中身份杂多,那些有点内力的人倒是还好,只被这一声吼震得气息紊乱,脸色白了白。却苦了那些丫鬟小厮们,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硬生生就受着了这英雄榜上第七名的辣手摧花白沉十成内力的攻击。/p
只听得噗噗几声,几名丫鬟小厮口吐鲜血,应声倒地,竟都双眸圆睁,登时气绝。/p
白沉重重地出了口气,一双满是戾气的双眸仿若野兽一般瞪着那些人,俨然在说,“谁要再敢多说一句,老娘下一个就宰了他!”/p
在场之人,除了英雄榜上的那几位,谁的功力还能有白沉厉害。况且若是她真的发怒,她身边那位惧内的公孙殊可能不出手么。第五第六位联手出击,便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游侠,也得好生苦战一番。/p
众人总算老实下来。白沉这才把视线重新转移到公孙殊身上,冷冷道:“难道事情已经过了六年,你还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生气。”/p
公孙殊神色一怔,皱眉道:“夫人难道并不是因为为夫喝酒的事情生气么?”/p
白沉深深做了几组深呼吸,把眼睛闭了起来,半晌才一字一句道:“事情的起源是因为你喝酒误事,但之后发生的一切,早就已经和你喝酒没多大关系。小冥突然失踪,至今都下落不明,你作为长兄,竟然能半点都不担心。”/p
公孙殊听闻白沉这话,困扰了六年的问题这才恍然大悟。他哎哟了一声,一把扒拉开碍事的晏陀,上前一步按住了白沉肩膀,哭笑不得道:“原来竟然是为了那丫头的事。我的夫人啊,你也忒爱操心啦。小冥又不是孩子,她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和打算,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若是她想做什么事,便是谁阻止都没用的。”/p
白沉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是你亲生妹子,难道消失了六年还不重要么。旁人便是与家几天失去联系都要急疯,你到底怎么想的。”/p
公孙殊长舒了口气,道:“哎,夫人你误会了。那丫头是我唯一的妹子,她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当然也伤心。可我还是那句话,她既然已经消失了,那结局无非两种。一,早就死了;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自己说嘛,哪一种是咱们可以出手的?”/p
白沉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蓦地抬手打掉了公孙殊的双手,转身不再看他,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话撂在这,只要一天没找到小冥,你就别指着我能原谅你。”/p
公孙殊直接被晾在原地,任他再怎么说其他的,白沉也没再搭理他一句。/p
外面的吵杂总算结束。而书房里的事情仍是一团乱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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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疾步进去,便见霍毅正站在右边的一个书桌旁发呆。那是霍衍每日读书的地方,慕容霁昨日特意说过。/p
听到脚步声,霍毅抬头望了望,一见是沉香,阴沉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他上前一步,道:“原来是沉香侄女,你怎么也过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