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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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竹抱沉香回万景阁时,叫了个小厮,差去知会秦遥,赫连二公子神溪已到了山脚下,这便上来。那小厮连忙一路小跑过去禀告。墨卿竹则是直接将沉香抱回小居。/p
嘱咐丫鬟好生照料后,他掸了掸衣襟,走去正殿。彼时秦遥拿着书从殿内出来,正遇上神色清冷的墨卿竹。眉头微皱,似是已经猜出了什么,轻声道:“见着了?”/p
墨卿竹深吸口气,又重重叹了出去,道:“甚么破天意,真是怎么躲都躲不过!沉香丫头都跟着咱们到这来了,竟然还能见着那二皇子,这不是要气煞我么!”/p
秦遥摇头轻笑了声,却没有半丝欢喜,反而尽是无奈。他淡淡道:“天意如此,便遂了他吧。”说着,便听山门外传声小厮空灵浑厚的声音传来,“赫连二公子神溪拜访阁主!”/p
秦遥便对着山门的方向朗声回道:“请进来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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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领路小厮将赫连神溪与那青衫少年引进大殿。秦遥在殿外等候多时,墨卿竹立在他身侧,随着秦遥的动作拱手拜了拜,脸色却仍没怎么好看。/p
赫连神溪仿若未闻,冷峻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客气的笑,道:“这几年神溪一直在忙着打理戍远驻地,杂务缠身,分身乏术,故没能及时过来拜访阁主,亦是没有当面道谢以当年万景阁出面剿杀红婆之大恩,于此谢过,还请见谅。”/p
他这话说的不咸不淡,感谢之情虽真切实意,但这些年没来拜访的愧疚之情却是丝毫没有体会出半分。想着也是没什么心思与万景阁多生关系。但毕竟当年之事确有万景阁出手相助,尤其赖墨卿竹的神医妙手,若非如此,纵是他们杀死红婆千遍万遍,也得叫那些无辜百姓陪葬。是故,这当面拜谢不能不做。赫连神溪以戍远军事繁忙拖了几年,终于还是没能继续拖下去。当然,原因自是因为前段时间的王庭变故。/p
戍远虽离王庭不远,但若有心人想要封锁消息也是易如反掌。加上那事掺和其中的不止内忧,还有外患。那些奸佞小人沆瀣一气,联起手来,在王庭与戍远的必经之路设下路障,别说信使,就连托百姓捎个口信去,都断不可能。若非如此,赫连神溪也不至于王庭都差点翻天覆地,他人却丝毫不知。/p
墨凌风临了之时,受秦遥的嘱咐绕道去了一趟戍远,将秦遥的扇子交于他的手里,他那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着那些小人为争夺权力不惜通敌叛国,毒害父王可汗,更是连他长姐赫连玥都不放过,不禁面罩寒霜,手中青筋直爆,恨不得立时过去王庭,诛杀奸臣,将其大卸八块,粉身碎骨!/p
但戍远已是军事重地,不能轻易离人。他只好压下怒火,送走墨凌风后,将心腹副将叫到帐前,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带着萧雨,也就是众人眼中的青衫少年,轻装上路。却绕过了王庭,直奔中土,万景阁方向。/p
秦遥一手握书反背身后,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抬了抬,示意赫连神溪不用多礼。一面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外面风干,二公子还是先请移步殿内。”/p
赫连神溪应了声,双手背于身后,阔步走了进去。萧雨紧紧跟着。待两个人都进去了,秦遥和墨卿竹才不急不缓地跟进。分宾主落座后,小厮过来奉茶。秦遥道:“不知二公子此次前来,可还要没有其他要紧的事?”/p
赫连神溪行了一路,喉咙却是发干,本在山脚下的小凉亭想要喝杯茶润润嗓子,没想又发生了些变故,是故一直都没进茶水。现见有了温茶,也没理会秦遥的话,只是自顾喝起来,倒也不慢,咕咚咕咚几口便已喝完。/p
浑身顿时舒适,心情也跟着好了些。他撂下茶杯,这才看向秦遥,浅笑一声,道:“阁主料事如神,神溪不远万里过来中土,自然不能只为拜谢。今日至,确带来一事要向阁主讨个真相。”/p
秦遥也是笑容浅浅,淡淡道:“既是如此,二公子但说无妨。”/p
赫连神溪见秦遥没端架子,客客气气也不拐弯抹角,当时也不多说,直接道:“阁主三番五次帮助我王庭赫连家,这份情义神溪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自然报答。尤其前段时间那事,我长姐赫连玥若没有阁主出手,想必此时已经尽死于奸佞小人的算计,现事情虽已经暂且压了下去,但毕竟真凶还未寻到。阁主晓古通今,这其中原委想必已然了然于胸。是故,神溪特意过来询问,那陷害我长姐的人到底是谁,那人于我王庭又到底有何干系?”/p
秦遥得知赫连神溪过来,便已将他此行的目的猜出七七八八。赫连神溪与赫连玥的姐弟感情极深,若那事只是王庭内部的争权夺利,他还不至于气成这样,但错就错在他们的斗争却将赫连玥也拉进漩涡。如此一来此事便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不将那些个人全数消灭,怕是难解其心头之恨。/p
秦遥道:“二公子护姐心切秦某理解,但这件事牵连颇深,若是非要寻个究竟,可能会连带出太多的故事,滋生太多事端。王庭政变是小,天下皆乱才是大。秦某不说诓人的话,那件事的原委我自是清楚,但却不能一一同你讲。二公子要是还有别的想问,秦某尽量竭力回答,若是没有,就请自行安排吧。”/p
赫连神溪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不远万里过来这里,就是因为肯定秦遥能知那件事的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