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p
23、/p
戴上面具也不过掩耳盗铃,多此一举。/p
果然,这话说出,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抬手轻轻摸了下自己脸上的黑金面具,道:“这当然不是为了见你。”却也承认了自己张凡的身份。/p
灵樨不再跟他多言,淡淡道:“仙灵氏与巫神氏作对多年,如今仍不知悔改,没有收敛。必死无疑。”/p
张凡冷哼一声,将手中玉箫转动,对灵樨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再说罢。”萧到嘴边,一道急速进军的小调不加任何铺垫地响起。/p
灵樨左脚后退一步,站稳身形,同时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用一曲舒缓小调迎战张凡的猛烈攻击。/p
以柔克刚,再简单合适不过的招式。/p
张凡的凌厉攻击在灵樨柔和不慌的应对下,全部化成清水一般。雨打芭蕉,清清雅雅,彻底成了货真价实的小调。/p
旁边两军厮杀,血流成河,他们二人置身事外,一如正待在绝世界,与外界所有混乱隔绝的赫连神溪。/p
灵樨必须要将张制服,否则就抽不开身去管其他人。而张凡的实力和她几乎并驾齐驱,想要短时间内让他处于劣势,也是天方夜谭。/p
灵樨也明白,此次他过来并不是为了要争夺一时输赢。不过将她拖延住,这样一来,赫连牧歌的大军就能肆无忌惮地攻击王庭。/p
毕竟在人数上,他们占有极大优势。纵使有从天山赶回来的九千人,虽能解决燃眉之急,但想要彻底赢得胜利,还需要很大努力。/p
但绝非不可能完成之任务。/p
张凡道:“夜灵樨,同我交手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分心。”话说当时,一道红光闪过,灵樨几乎是瞬间做出反应。/p
但那红光已到眼前,她身形一闪,只听得刺啦一声,手臂深入骨髓的疼痛顷刻传遍全身!/p
她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手臂上那并不算大,却直接被穿透的窟窿,此时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势,却不是假的。/p
将沙华古琴放在一边,伸出左手在伤口上轻轻拂过。一股冰凉寒气从之间上升,遂即消失在半空。/p
等左手从伤口处拿下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或者说是被冰封住。延缓了伤势的严重发展,但伤口附近的皮肤仍然在缓慢地不断向周围侵蚀。/p
冰一点点被融化,混着身体里流出的血一起,一滴一滴地低落在地。/p
灵樨没把精力浪费在伤势上过多时间。她拿起沙华,澄澈双眸看着不远处的张凡,没什么表情,却好像能让周围空气全部凝结成冰。/p
张凡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布袋,上面用金丝缝制成仙灵氏独特封印咒符。布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回来去地冲撞着形成禁锢的袋子。好像随时都要冲出来,将那控制住它的人咬上一口。/p
张凡拎着布袋,笑了声,道:“还记得它吧?咱们的老朋友。”/p
伤口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灵樨本就比旁人白上几分的皮肤,此时白得好似随时都会变成透明。/p
张凡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谁还能想不到他布袋里装的什么。不过就算他什么都不说,灵樨受伤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p
熔蛙。/p
本该生活在噬灵潭,人迹罕至的熔蛙,此时此刻就在离她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p
这是灵力者唯一的弱点,也是唯一惧怕和会致命的东西。一旦沾在身上,不管是被咬上一口,还是被血液沾上,都会如被岩浆溅到,瞬间将身体融化腐蚀。/p
且伤口只能不断靠灵力维持,减慢被侵蚀的速度,而永远不会痊愈。/p
换句话说,被熔蛙沾上的灵力者,从受伤的那一刻,生命就开始走向了终结。一点点,直到血液流干,直到身体血骨全都被融化,成为一抔尸土。/p
不过灵樨除外。/p
因为她除了是灵力者之外,还是巫神氏圣花血灵花的羁绊者。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夺走血灵花宿主的生命。除非这个人自己。/p
张凡自是知道这点,他们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p
不过熔蛙仍然是能压制并且伤害到灵樨的武器。绝妙的武器。/p
灵樨道:“熔蛙不该出现在这。你的做法会让灵力者的弱点暴露,所有灵力者都会陷入危机。”/p
张凡哈哈大笑,把布袋挂在自己腰间,语气中满是嘲讽韵味,道:“不亏是夜灵樨。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想到我们这些俗人想不到,或者根本不会去想的事。”/p
灵樨眸色深了些,紧紧盯着他。便听他道:“这东西对那些普通人来说普通的很,他们若是发现能用它来杀掉自己望而却步的灵力者,那真是太痛快了。/p
“哎呀,说到这里,我差点都忘记,自己也是个灵力者。若我的仇家也用熔蛙来杀我,岂不是很麻烦?”/p
他说到这,煞有其事地吸了口凉气,却又嘴角一翘,突然笑了起来,神色愉悦道:“不过幸好,我身边还有绝对能信任的人。有他们在,那些人就伤不了我了。你说是吧。”/p
张凡口中那些人,那些他所谓绝对能信任的人,无非是中了傀儡术的江湖高手们。那些人各个身怀绝技,又没有任何思想,就算让其立刻自杀,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p
那些人,他自然是能够百分百的信任。/p
灵樨却不以为然,抬手抚动琴弦,一股白气从古琴中倾泻而出,萦绕在灵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