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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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算什么。她促成了事情的圆满结束。到最后,竟然连赫连牧歌的惩治权都没有!/p
“赫连神溪,你大概是觉得冥蛛党离西域太远了。”堇色双眼如炬,恨不得将赫连神溪射穿,声音硬冷,道:“我想要杀谁,还从来没人阻止的了过。”/p
赫连神溪站起身,语气毋庸置疑道:“你可以试试。”说着走到一边给自己倒水,又道:“不过我并不打算和冥蛛党撕破脸。堇色,你毕竟救了麒儿。所以,我希望当我给你台阶下的时候,你就接着。”/p
堇色脸色别提多难看。但她破天荒地没有走开。/p
赫连神溪嘴角微翘,继续道:“公孙冥的事是赫连牧歌不对。但帮你找到她的是我们。而你又救了麒儿,所以,我帮你救公孙冥。”/p
堇色道:“你想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就把整件事解决。”/p
赫连神溪意味深长地道:“朱姑娘,凡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你也不是第一天身处江湖。”/p
堇色深吸口气,心里将赫连神溪的话斟酌一遍,虽然这件事自己吃了亏,但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除了他们这几个人,根本不会再有外人知道。/p
但至少公孙冥找到了。而接下来想要让她清醒,只能靠远在中原的秦遥。秦遥因着沉香的原因才会去夙崖冒险取雾灵草,如果这个时候闹翻,就算真的杀了赫连牧歌,公孙冥活着也没什么用。/p
反而会让冥蛛党和白山派还有西域,甚至万景阁同时树敌。是是非非,总得在心里留下一杆秤。否则人生注定一败涂地。/p
毕竟,赫连神溪的提议也还能够让人接受。/p
她道:“一切等公孙冥真的痊愈再说。”说完转身抬步离开,却又突然停住,回身道:“忘了告诉你。风无名死了。”/p
赫连神溪愣了下,皱眉道:“怎么死的。”/p
堇色道:“替霍衍挡下了我的拳头。身受重伤时候,叫人吸了全部内力。”她说着看向院外,道:“尸体暂时放在他休息那里。你们看着弄。”/p
赫连神溪转身走向沉香,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了。”/p
堇色双手交叠靠在门框上,饶有趣味地道:“我很好好奇别人的事。不过如果你想跟我讲讲风无名,我倒是愿意听上两句。”/p
赫连神溪道:“他没去西域之前,叫龙芷。”/p
堇色神色微敛,沉默了下,悄然无声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这就是我一直不喜欢牵扯太多感情的原因。”说罢径直离开。/p
赫连神溪在沉香身边重新坐下。手轻轻抚上那白皙光洁的脸颊,他声音极轻又温柔,充满了怜惜的爱意,道:“伤心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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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赫连玥烧退转醒。沉香也终于从浑浑噩噩的半梦半醒之间清醒过来。/p
龙芷按照赫连神溪的意思被活化,骨灰装进坛里,等着沉香决定他最后的安生之处。/p
赫连牧歌面临的惩罚一如赫连神溪所说,将终身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他不会被处死,因为身体里留着赫连氏的血。/p
而且死,永远是所有事情结束后,最好的解脱。赫连牧歌还要悲惨的活着,这样才对得起因为他死去的万千生灵。/p
沉香气色好了很多。赫连神溪处理完政事回到府上时,她正在凉亭喂鱼。/p
丫鬟看到负手而来的赫连神溪,刚要行礼,就被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拦下了。悄声退下。沉香内力减少大半,此时赫连神溪故意放轻脚步,她自半点察觉不到。/p
直到头顶压下一抹黑漆漆的影子,她猛地回头,起身冲进了赫连神溪怀里。/p
稳当当接住沉香的冲力,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道:“伤还没好,你动作这么大,一会裂开了。”/p
沉香道:“不会裂开。大夫给我裹了好多层,我有时候感觉气都不够出了。”/p
这话中有一半是打趣的成分,不过赫连神溪一听神色却直接沉了下去,转身坐下,把沉香放在自己腿上,拧眉道:“你怎么不早说。绑得太紧伤口反而更不爱好。”/p
沉香咯咯笑起来,抓住他伸过去的手,道:“逗你呢。要真出不来气,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p
赫连神溪眉头微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p
伸出捧住赫连神溪脸颊,她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我也是近墨者黑。”/p
她说这话时候眉眼全是灿烂的笑,好像正午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却总是想更多的接近。这种难能可贵的温暖。/p
身子往前一倾,上扬的唇瓣在沉香仍有些发白的唇上落下一吻。/p
沉香微怔,遂即笑容更加灿烂,双手仍捧着那刀削一般的俊脸,声音甜甜糯糯道:“你不能把军中偷袭那套用在这里。”/p
赫连神溪噙着笑,一双黑眸满是暧昧,道:“学以致用。”/p
话音未落,沉香俯身吻去,蜻蜓点水一般,又抬起头,笑道:“礼尚往来。”/p
赫连神溪轻笑出声,双手在她腰间蓦地一紧。沉香还没来得及反应,鼻尖已经抵上了赫连神溪的。/p
直直盯着那双璀璨闪烁的黑眸,便听着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人声音,道:“我方才的礼太轻了……”/p
之后的话,便全在那炽热缠绵的吻里。/p
沉香觉得,老天爷让自己受伤,是有意图的。比如每次赫连神溪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