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特别尔格面露难色,却见伊瓦洛夫态度坚决,只好先唯唯答应下来,心想,就连哄带吓,随便凑够了人数就好,只要到时候我能带着那笔钱逃出这鬼地方,现在偶尔做点费心的事情也无所谓了。
捧着沙皇画像和圣徒雕像的教士们夹在军队中间经过检阅台,检阅台上的高官们不由得在胸前划起十字来,上帝保佑俄罗斯,上帝当然不会保佑中华帝国,因为中华帝国的绝大多数人不信上帝,那么中国人信什么呢?中国人,普遍来说,只要有需要,可以信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神、物,如果不需要,则什么都可以不信。所以,祈祷上帝保佑俄罗斯打败中国是无意义的,因为上帝管不着中国,祈祷别的什么神来惩罚中国同样无意义,因为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信仰投机分子,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更换信仰——哎,可怜的洋人哪,怎么会把一种宗教信奉几百上千年呢。
且说不信上帝的中国方面,华军第二野战军第七步兵师自9月9日渡过乌苏里江,向比金河南岸的比金镇发起进攻,激战至9月11日黄昏,将驻守在该地的俄军东西伯利亚第34团驱出阵地,切断了伯力与海参崴之间的铁路联系。俄军34团向南败退,华军第七师遂以两个团兵力驻守该镇,其余兵力向北渡过比金河,往伯力攻击前进,于9月13日占领比金以北40公里外的莱蒙托卡夫,9月15日,占领比金东北75公里外的维亚泽姆斯基,至9月17日,第七师前锋已前出到比金以北120公里、伯力以南50公里处的和罗镇附近。
发源于锡霍特山脉北段的和罗河自东向西曲折一番后,注入乌苏里江,自两水交汇处向东约20公里,在和罗河北岸,俄国移民由一个被毁灭的中国村庄基础上建立了和罗镇,经过几十年发展,镇上已有居民数百户,工场作坊数十座,1902年后,西伯利亚铁路自北向南经过小镇,使得小镇的文明气息又添加了不少。
然而,随着战争的爆发,俄军节节败退,几天时间里,这个小镇已成为了前线,从莱蒙托夫卡和维亚泽姆基退下来的三千多俄军都聚集到了镇上,由军衔最高的拉多维诺斯基上校指挥,依托小镇的建筑构筑了防御工事,布置了炮兵阵地,与南岸的华军隔河对峙。华军因工程部队尚未抵达,无法展开大规模渡河作战,只得先以零散炮火轰击,并派出小股部队以皮筏在隐蔽地点渡河,以对俄军阵地实行抵进侦察。
17日夜,随同第七师前进的第二野战军司令部中,野战军司令肖烈日中将亲自会见了准备渡河前往北岸执行侦察任务的一支特遣分队。
这支特遣分队的长官为黄勇淳上尉,系七师二十旅五十九团第一营第二连连长,第一营乃肖烈日的旧部苏定方少校所统率,因此在作战任务方面也不时得到特别关照——但似乎也无法因此而指责那位重情重义的肖司令官私心难泯,毕竟执行作战任务并不像免费吃大餐那样是为人人羡慕的幸事,免费吃大餐可能只是喝得烂醉然后把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而已,执行作战任务则可能会失去三根手指两条手臂一条大腿外加半身不遂之类。
勇武之名雄冠全军的肖烈日见了特遣队的战士们,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番,虽然各官兵高矮有别,却人人矫健,个个雄壮,勇武之气更不亚于当年肖公。
这特遣队全从五十九团一营各连中挑选出来,通共三十余名,携轻机枪二挺,步枪二十多支,又带着望远镜及画图测量之工具,主要任务自然是侦察,如若被敌发现迫近,尚可以手上火器抵挡一番,交相掩护着撤出险地。
“好一队精壮之士。”肖烈日赞道,旁边苏定方少校面露喜色,其对面之黄勇淳上尉亦面不藏喜,更是精神百倍。
肖烈日唤人捧来酒罐陶碗,亲为诸战士斟满,自己也满上一碗,环顾众人道:“诸位猛士乃我军精华,应尽心尽力,务必圆满完成任务,肖某在此先为祝捷!”
肖烈日一口饮尽,将酒碗掷碎于地,众官兵齐而效仿,只可怜了那无辜酒碗,劈里啪啷碎了一地。
那队长黄勇淳,得了中将赞语鼓励,胆气十足地领着众兵士跨出营地,奔往河边,在一芦苇茂密处,乘上事先备好的三条皮筏,齐力划往北岸,天色隐暗,俄又兼俄兵防范不密,这一队精壮战士未曾被敌发现,悄悄上了岸,以灌木芦苇为掩护,小心翼翼向和罗镇靠近。
俄军指挥官拉多维诺斯基上校因敌大军迫近,不敢早眠,亲带了几个卫兵,出来查哨,踱到镇子西面一处岗哨时,忽见远处似有人影起伏,便命就近的一队哥萨克前往查看,哥萨克骑兵策马过去,一番搜索,忽然灌木丛中枪声骤起,一阵扫射,三四个哥萨克坠了马,其余几名慌忙奔逃。
原来黄勇淳那队人正在俄阵地几十码外偷窥,不意间一名士兵低身移动时触到一颗新生树木,那娇嫩的幼树摇动了几下,正好被拉多维诺斯基瞧见,派出了马队来搜,黄勇淳忙暗嘱兵士,不得擅自开枪,自己拉过一挺轻机枪,爬到众人萨克迫近,马蹄几将踏上自己脑袋,黄勇淳捧起机枪一番扫射,后面众队员也发了一排枪,击退了那一小队哥萨克。
黄勇淳料定俄兵将大股杀来,便嘱命属下撤退,全部队员分为两组,每组配一挺机枪,一组掩护,另一组往原路退回两三百码,再设一掩护阵地,掩护前一组撤回,如此交替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