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接支援部队以南六七海里外,林泰曾中将亲率联合舰队主力部队压阵,其兵力包括六艘战列舰、六艘装甲巡洋舰、四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如若近接支援舰队遭遇优势敌人,则应尽快向主力部队靠拢。
这就是联合舰队的三层防备体系,在不派出布雷支舰队的时候,这一体系由前哨侦察舰队、近接支援舰队和主力舰队组成,彼此相隔半小时航程,加上最前方的水雷场,以及轮替部署的特战艇(小型潜水艇),力图将俄舰队严密封闭于海参崴军港中。
看久了阴暗的海面,舒时德感觉眼睛有些痛,便将指挥台上的战位托付给本舰舰长,自己走去海图室,想确认一下航线。
驱逐舰的空间很小,海图室也大不到哪里去,除了海图桌外,刚好只够挤六个人,里面已经有两个航海参谋趴在那里标注航路。
舒时德没有打扰他们,只静静地站在一边看海图,其中一个参谋察觉到他的到来,正要起身敬礼,被他用手势制止了。
“想必没有问题,还是回指挥台去吧。”
舒时德这么想着,正要踏上通往指挥台的舷梯,却听上面传来舰长的叫声:“左舷前方发现舰影,航路与本舰相向,前主炮准备,鱼雷准备!”
舒时德慌忙三步抢作两步,几乎是飞地跃上了指挥台,举起望远镜向左舷前方望去,果然看见一长串舰影,正从昏黑的夜色中相继涌现。
“探照灯准备!”
舰长发出了第三个命令。
“发信号,全队准备对左舷之敌作战!”
舒时德发出了第一个命令。
“发信号,全队准备对右舷之敌作战!”
俄军驱逐支舰队司令叶列谢耶夫中校发出了战斗命令,他的支舰队包括“坚韧”号、“威风”号、“霹雳”号、“机敏”号、“无声”号、“无畏”号、“残忍”号、“狂热”号、“耐劳”号和“守护”号共十艘驱逐舰,任务正是在海参崴港外巡逻,驱逐可能出现的华军布雷支舰队,现在他们发现了任务目标。
双方的探照灯几乎同时打开,在三到四链(一英国海军链等于一八五点三一米)的距离上,双方军舰的舰影清晰而庞大,舒时得中校甚至从望远镜中看见了“对方旗舰指挥台上那个大胡子军官挥手下令开炮时的兴奋表情”。
“开火!”
“开火!”
大炮的闪光撕裂黑暗,此起彼伏,绵联不绝,把人们的眼睛刺得发痛,在几百码的战斗距离上,双方火炮的命中率高得惊人,很快就有几艘军舰被打得燃烧起来,被打破的锅炉和蒸汽管道喷出大股云雾,笼罩在受创军舰的上空,云雾映着火光、灯光和炮口的闪光,给战场增添了诱人的梦幻气息。
“轰隆隆隆!”
舒时德被来自后方的一连串巨响震得耳膜发麻,转头一看,紧跟在旗舰之后的“飞雪”号已变成了一大团明亮而巨大的火球,想必是搭载的水雷被诱爆了吧。
“可恶,鱼雷艇部队在干什么!”
舒时德抱怨着,再回头看时,却见一艘鱼雷艇从右舷飞速窜到旗舰前方,插过旗舰航路后转而向敌舰队侧面突击,不一时,艇舷喷出几点火星,随即艇身又急速转向,再从旗舰航路前方插了回去。
舒时德正惊叹于这艘艇上艇员技术之熟练,敌舰纵列后方忽然闪起一团耀眼火球。
“中了,鱼雷,是那艘艇放的鱼雷啊,干得好!”
舒时德非常清楚那种模样的火球,绝非炮弹命中或弹药爆炸时所能产生的,那是四六零公厘鱼雷命中轻型目标时的专有标志。
“敌舰左转!”
旗舰舰长报告道。
“传令,全舰左转,最大战速追击!”
舒时德挥手下令,他刚刚经历了初次夜战时的强烈兴奋,现在正狠不得一口气吃掉所有敌舰——把它们当成手撕牛肉般生生撕烂、吞咽下去。
叶列谢耶夫中校在交火后几分钟里,看清楚了华军的阵容——整整十六艘驱逐舰和大型鱼雷艇!
※※※
俄军的驱逐舰概念比较模糊,一些七八十吨的鱼雷艇也被划入小型驱逐舰之列,大多数驱逐舰的排水量在六百吨以下,而在中国海军中,五百吨以下、以鱼雷为主要攻击武器的舰只一律划作鱼雷艇——虽然这些所谓鱼雷艇上也会装载有太多的中小口径火炮。
叶列谢诺夫中校手上的十艘驱逐舰全部在六百吨以下,主炮口径不超过75毫米,战斗开始后不久虽然侥幸击毁了华军一艘驱逐舰(即“飞雪”号),但数量质量上的劣势很快暴露出来。“威风”号被华军雪字号驱逐舰上的100毫米大炮打得一塌糊涂,锅炉爆炸,很快倾覆。“耐劳”号被华军鱼雷艇发射的鱼雷击中,断裂成两截,迅速沉没。其他几艘俄国驱逐舰也被打得冒起火来,叶列谢诺夫看到形势不妙,急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