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字面上来看,俄华两军兵力对比为五点四比一,火炮数量(华军通常只计入团以上炮兵的火炮)对比为三点四比一,机枪数量之比大约是一比一点四。
俄西伯利亚第一集团军司令官什塔克利别尔格中将对此战抱着极大的期望,决定亲临前线指挥,于10月4日连夜带着一班参谋赶到莫斯科维季诺,准备亲眼目睹“一个最精锐中国旅的彻底灭亡”。
俄军在进攻前执行了严格的反侦察措施,以严密的骑兵幕掩护进攻部队开拔,部队只在夜间向前线开进,炮兵阵地做了精心的伪装和掩蔽,战争进行到第二个月,俄军似乎已经开始逐渐适应这场与从前大不相同的战争。
然而,如果说华军对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事先丝毫未曾察觉,那上帝也就太给俄国人面子了,事实上,上帝什么都没做。
俄第11军的位置一直在华军的掌握中,早先在赤塔方面的华军第一军就发现,原来曾企图包抄该军后路的俄第11军突然从当面的俄军阵营中消失了,接着,华军的破交部队在涅尔琴斯克(尼布楚)以东的铁路线上伏击了第11军的一支先头部队,之后华军的侦察和破交分队又多次在更东边的地点发现或截击了另外几支第11军的部队,直到最近,华军的远程侦察飞艇还发现了多列火车开入斯沃博德内,按车皮数量分析,兵力应该在一个师以上。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华东北方面军司令部得出结论,俄军很有可能将在近期内从斯沃博德内出击,对禁卫野战军发起一场大规模进攻,并将此结论通报了禁卫野战军,以方面军司令官钟夏火上将的名义发给禁卫野战军司令梁天河上将一份措辞温和的命令,要禁卫野战军密切注意斯沃博德内方向,做好应对俄军大规模进攻的准备,确保俄军无法打破海兰泡(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包围圈。梁天河接到这个命令后,并没有立即从正不断压迫海兰泡要塞的攻城部队中抽调兵力去加强莫斯科维季诺和谢雷舍沃方向的拦阻阵地,而是命令驻守在谢雷舍沃的禁卫第一旅向西移动25公里,在结雅河左岸(东岸)布阵,并修筑一条与右岸连接的浮桥,这样一来,禁卫第一旅就可以在必要时迅速过桥支援右岸毗邻的禁四旅,反之亦然。另外,梁天河上将还命令刚刚补入野战军的预备禁卫第四师在海兰泡以北40公里外阿穆尔河左岸(东岸)的桥头堡兼补给囤积和转运中心谢尔盖耶夫卡保留一个旅(预备禁卫第十旅)作为机动力量,一方面防止俄军抄袭谢尔盖耶夫卡,袭击华军围城部队之后,另一方面可在必要时分兵支援莫斯科维季诺的禁四旅。谢尔盖耶夫卡与莫斯科维季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60公里,其间有分岔小道相连,经过工兵的整修,已成为禁四旅的主要补给和受援通道。
上述所有情事,禁四旅旅长钱梓辰上校只略知一二,事实上,他当时并不清楚敌人将在何时、派出多少部队来进攻本旅的阵地,否则他也不会一大早如此悠哉地跑到前线巡视去了——突然一阵炮过来还说不定是死是活或者残废一辈子呢。
钱梓辰与王守忠并辔(pei)而行,沿着旅部通往二线战壕右段十一团团部一带的土路走了几分钟,路上看到一些士兵正从后方掩蔽部里跳出来活动身体,不少人在吃早餐,也有人在吸烟、聊天。新补充的预备兵一排排地肃立在掩体外的平地上,接受军官的教训、提醒和鼓动,这些预备兵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相对于人口仅以千万计的欧洲列强,拥有四亿一千七百万(1902年不完全人口普查数据)人口的中华帝国在人力方面简直可以算是取之不竭。如果按照欧洲列强日后的方式实行总动员,征召全部18到45岁、身体条件符合军事标准的男子入伍,中华帝国实际可动员的后备兵可达四千万左右——当然帝国此时并不可能拿出可供四千万人使用的武器。
结雅河在钱王二人的右边安然流淌着,丝毫不在乎经过它身边的是谁,会做些什么。
王守忠望着江中偶尔泛起的旋涡,眼神悲切而迷离。
昨天他刚刚接到国防部发来的镶着松柏纹边的阵亡通知书,他的三弟王知节在9月8日夜间率领鱼雷艇部队攻击海参崴军港的俄舰时,不幸以身殉国。
王守忠在家中排行老大,除了两个未成年的妹妹外,王家三兄弟都参了军,老二王识义也在海军,时任驱逐舰“白雪”号舰长。王守忠今年三十四岁,毕业于陆大本科92届,是钱梓辰的同班同学,也曾在甲午战争时以实习军官身份参战,但在朝鲜半岛上的战事平息后就奉调回国继续学业,1895年毕业时的成绩仅次于钱梓辰,八年后即升任中校团长,而同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