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良虎起脸:“命令!”
于是在军中有“天舞者”之称的超优秀飞行员马恒明没有再多嘴,马上命令部下找到一架“火风”双座机,检查一番,灌入燃料,加热引擎后便直飞海参崴。帮忙干活的地勤人员中有人觉得不对劲,便上报了集群司令官王升平准将,王升平一忙活,正好与到处寻找刘百良的王直碰到一起,两人一嘀咕,都想到了刘百良兴许是跟马恒明上了天,都惊出一身冷汗,但飞机已经上了天,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在机场干等,直到见到飞机安全落地,才算松了两口气。
这时王直也凑了过来,他长着一张瘦削的瓜子脸,有着一对鹰狼般锐利的眼睛,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一名专职狙击手,在1890年的宫廷政变中亲手干掉的所谓“白莲教逆贼”不下百名,政变结束后,王直长期担任帝国陆军大学的高级教员直至校长,中俄战争爆发后不久,被拉出军校扔到第一集团军担任参谋长,五天前又被任命为东部方面军参谋长。
“刘司令,你可真行啊,大冷天的,还要跑天上去兜风。”
王直摇头叹道,往刘百良肩上狠狠拍了一下。
“有空你也去兜一圈,坐这种东西上天,有味道。”
刘百良指了指身后那具巨大化的“猪骨架”笑道,又向王升平招了招手:“王司令,别担心,你的参谋长技术棒着呢,飞机保养得也不错,想让我掉下去,没那么容易。”
王升平陪笑道:“司令官,您就别吓我们了,马参谋长的技术我的确放心,飞机的状况也没什么好担心,就怕俄国人的枪炮……”
“王司令多虑了,以马参谋长的技术,俄国人的那些破烂枪炮再过一万年也别想打中他的飞机……好了,这件事就别提了,都到我屋子里来,一起烤烤火,这天气,冻死了……”
刘百良说完,回头又招呼已经跳出飞机的马恒明:“马参谋长,冻住了吧,一起喝两杯,我请客。”
马恒明毫不客气地应了声:“废话!”
一刻钟后,众人已经齐聚刘百良的小木屋内。
壁炉内的火燃得正旺,屋子里暖烘烘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酒气息。
大家围在一张长桌边,手捧热乎乎的、盛着二锅头的小酒杯,吸着大前门或哈德门香烟,都在听刘百良说话。
“……就是这样,说明敌人的舰队并没有遭到太严重的损失,一待受损舰艇得以修复,很有可能会立即发动突围作战。”
说着,刘百良把自己在空中绘出的敌舰位置图摆在桌上,众人都伸头去看,王直边看边点头道:“对方有四艘大舰在船坞里,我们现在也有两艘大舰在船坞里,如果敌人肯下决心,抛下受损军舰,集中可动用的舰艇,不顾损失立即突围的话,不知道我们的海军能不能拦得住。”
“那是海军的事情吧,我们只要攻下要塞就算完成任务了。”
有人说道,刘百良抬头一看,那人正是第三野战军司令官陈星云中将。
“陈司令,单纯以野战军司令的角度,你的说法不无道理,但这场战争并非一个军的战争,一个军的胜利并不代表整个战争的胜利,所谓海军对海军,陆军对陆军的观点是狭隘而不可取的……还有,关于9月21日双城子作战中你指挥失误的问题,总参谋长杨正金上将让你自我反省,究竟反省到了什么程度,待会儿再向我报告。”
刘百良短短两句话,就把陈星云震得不知所措,红着脸,缩起头,没有再说话。
“那么请问刘长官有什么打算呢?”
日本第一集团军参谋长清田从江中将操着流利的汉语问道。早在甲午战争时期,清田就曾担任过亲华的讨逆军与华军日本派遣军之间的联络官,随侍在当时的日本派遣军司令官丁介云左右,如今再度与华军合作,虽然身份不同,景况却颇为相似,似乎乃缘分使然。
刘百良礼貌地向清田低了低下巴:“我认为,必须以频繁的空中打击,削弱敌舰队的实力,迟滞敌舰队的行动,同时,应尽快对敌要塞防区的前沿阵地展开打击,务必在天气变得更加恶劣之前,把敌人的前沿阵地清扫干净,以筹备对敌人主防线的总攻。”
东部航空集群司令王升平准将马上抛出了异议:“可是,我的东部集群实力有限,其中一部还要拿来对付伯力要塞,即使全部集中起来打击港内的敌舰,恐怕也起不了多大效果。”
刘百良向他努努嘴:“你的集群有56架飞机和12艘飞艇,应该有点用处吧。”
“按编制是那样,事实上到昨天为止只有39架飞机和7艘飞艇可以开动,而且除了两三艘飞艇能带中型炸弹外,那些小飞机都是侦察和校射用的,没有一架专业轰炸机,即使勉强装上了小型炸弹,也只能做地面支援用。”
“小型炸弹也无所谓,可以集中轰炸敌人的船厂、码头、仓库和兵营,装有机枪的话顺便扫射一下敌舰的甲板,你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摧毁敌舰队,而是尽可能地给敌舰队制造麻烦,使之难以动弹,至于决定性的打击任务,就由大本营直辖的大型战斗飞艇队和海军的主力战舰来执行吧。”
王升平用力点头道:“明白了,我们会尽快作出计划的,只是有一件事……”
刘百良关切地问道:“还有什么困难吗?油料不足?还是部队的饮食?”
王升平犹豫了一下,抬头道:“以后司令官要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