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有关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情报有进展吗?”
“俄军四艘博罗迪诺级新式战列舰尚未全部完工,最快也要到明年三月才能,波罗的海舰队已有3艘战列舰和3艘装甲巡洋舰预定要编入第二太平洋舰队,另外还将编入4到6艘巡洋舰和至少8艘驱逐舰……”
“如果第二太平洋舰队明年三月的话,最快什么时候能开到远东?”
“即使补给顺利,至少也要航行三个月才能抵达我国南海海域。”
“了解了……”
上午十一点以前,会议结束了,各人回家吃饭,楼下食堂的工作餐业已取消,为宫内厅省下了不少开支。
下楼的时候,刘云看到财相韩浪单薄的身材,不禁对左右感叹道:“大家看看我们的财神爷,如此弱不禁风,大概是经常被老婆虐待没饭吃吧。”
韩浪嘴边胡子一翘:“武威公大错特错了,我之所以那么瘦,其实是诸位日夜压榨的结果,动辄开口索要几百几千万,好象国库如同大海取之不竭一般,头痛啊,头痛!”
刘云笑道:“财神爷头痛什么,国库又不是你家开的。”
韩浪苦笑道:“可是我身为财神爷,就得守好国库,就如同你身为兵相就得把眼前这场仗打好一样。”
“这么说,对你而言,我们就如同俄国人一般可恶了?”
“仔细想来,还真是相差无几呢。”
刘云大笑起来:“那财神爷有没有想过要把我们当俄国人一般干掉?”
“可惜没有能力,要不然真想那么干呢。”
众军官都随刘云一起大笑,只有张志高没有笑,只顾低着头快步远去。
刘云看着张志高的身影,那原本爽朗的笑容,突然显得有些勉强起来。
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
英国驻华公使窦纳乐吸着他的大烟斗,躺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等待仆人上午茶。
年轻的书记官布兰德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在沙发边弯腰道:“先生,外务大臣的电报。”
窦纳乐吐出两个小烟圈,摸了一下嘴边的短胡须,抬头道:“把那边的眼镜拿给我。”
“是,先生。”
布兰德恭敬地拿来了眼镜,窦纳乐把烟斗放到桌上,伸手取过布兰德呈上的文件,捏着眼镜仔细看起来。
“……是这样啊,要提出一揽子的解决方案吗?”
听着窦纳乐自言自语,布兰德在旁小心地问道:“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窦纳乐摇摇头,把烟斗又放到了嘴上:“没什么,很好,外务大臣把底线抛出来了,在此之上我可以自行决定如何与中国方面交涉。”
“底线吗?”
窦纳乐点点头,把文件放到桌上:“所谓的底线,其实也模糊不清,国内的意思是,不希望看到德国在远东站住脚跟,也不希望法俄联盟摧毁东亚联盟,培植一个亲英的东亚联盟,有利于平衡其他列强在远东日益增长的势力。”
这时仆人送上了茶点,窦纳乐招呼着布兰德:“我的绅士,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下午茶是不能省略的。”
“是的,先生,我完全同意这一点。”
两人相对而坐,品着加了糖块的红茶和小点心,布兰德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先生,您认为国内的意思是应该与中国为首的东亚联盟结成友谊以上的关系吗?”
窦纳乐敲着烟斗,耸耸肩:“我的绅士,国家之间是没有友谊的,只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想想吧,布尔战争消耗了我们太多的资源,国内的政治家们已经决定了,今后要把力量收缩到欧洲来,不过这样一来,美国、德国、法国这些贪婪的小狼就有了向我们海外领地动手的机会了,这个时候,在牧场门口栓住一条野狗是很有必要的。”
布兰德摇晃着杯中带着些许泡沫的红茶,有点不安地问道:“先生,您确认那只是一条野狗吗?”
窦纳乐坚定地点点头:“没错,一条野狗,可以牵制住野狼,但有时候也会咬人,但是反过来看,野狼也牵制住了野狗,所以野狗是没多少机会去咬人的。”
布兰德赞同地点了一下头,抿了一口茶,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对了,听说在伦敦和纽约的证券市场上,中国的战争公债行情看涨呢。”
窦纳乐微微一笑:“我也买了,前些天我已经打电报回去,让我的代理人买下了面值三万英镑的债券。”
布兰德吃了一惊:“这么说,您一开始就是亲华的了?”
窦纳乐摆摆手笑道:“我的绅士,这么说就不对了,外交是外交,生意是生意,现在利息最高的两种国债就是中国和俄国的战争公债,但是近来俄国的财政信用很不理想,而且俄国的外债总额已经非常可观,再加上俄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如此糟糕,对俄国的最终胜利已经无法再抱乐观态度,所以只好选择情况正好相反的中国的国债了。”
布兰德长叹一口气,脑筋立即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这么说来,我也有一笔资金……先生,我想问一下,中国公债的利息究竟有多少?附加条件具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