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参谋长杨正金有点担心地插问道:“只有两个月吗?现在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拿下,后面还有一道呢……是不是太过紧迫了……”
刘云仰头道:“是啊,的确太紧迫了,‘那件事’没有发生,到现在为止,第二太平洋舰队一路上还算顺利,我们必须重视起来……东部方面军就是用血肉填,也要把海参崴要塞前面的堡垒给我填没了,把港内的第一太平洋舰队轰掉!否则届时海军以疲惫之师、锈坏之舰是很难干净利落地取胜的!”
在座的某些人,比如海军总司令兼海军参谋局长刘步蟾上将,及陆军总司令左宝贵上将,对刘云口中的“那件事”完全是一脑袋的问号,但眼见其他将军、大臣并无丝毫疑惑之色,反而以为自己见识浅薄,若贸然发问,恐怕会被别人笑话也说不定,于是为了最最重要的面子问题,两人忍住了没问。
所谓“那件事”,在另一个时空的1904年10月21日发生,当天晚上在北海的多格尔沙洲附近,笼罩在神经质的紧张状态下的俄第二太平洋舰队竟将雾霭中出现的英国拖网渔船当成日本驱逐舰开火——俄国官兵中间早就传说着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日本派了一支驱逐舰队在北海设伏(他们怎么不传说日本联合舰队在日德兰海峡严阵以待?)。一时间,全舰队万炮齐鸣,毫无射击纪律和秩序……炮击结束后,英国渔船沉一艘伤三艘,俄舰队中的“阿芙乐”号巡洋舰也被己方炮火击伤(天哪!)。更为恶劣的是,俄舰队在意识到自己的误击后,对落水渔民不加任何拯救即扬长而去,这着实激怒了日不落帝国,英国人立即在公开场合宣言要诉诸武力,并下令调动本土舰队和地中海舰队,还派出巡洋舰尾随俄舰队,俄国舰队一度炮弹上膛,准备迎战。最后,俄舰队在西班牙维哥港被扣住,被英国人百般刁难,耽误了一周的时间。俄舰队也因此受到了国际社会的严厉谴责,很多国家拒绝俄舰队在本国及本国的殖民地港口靠岸加煤,俄舰队只能依赖几艘德国煤船以煤袋在海上补给才得以继续行进,但因为超载煤炭,也造成了舰队的航行速度十分缓慢。
在这个时空,俄舰队于1904年3月上旬就通过了北海,类似的事情没有发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是一根已经被重新创造的历史枝条,因变了,果当然也会变,全新的因果创造全新的世界,从细枝末节到总体的潮流,越变越远,衍生出一个完全背离原来时空的历史的世界。
现在,刘云认为操纵那潮流方向的机关掌握在自己手中。
杨正金没有再多嘴,虽然他与刘百良的交情颇深,但自己刚才那些简单而无力的话已经算是为朋友尽了情意了。
“刘百良的心不够狠啊,如果是钟夏火的话,这次进攻恐怕就得手了,不过伤亡数就难说了……”
杨正金这么想着,不禁为刘百良暗暗担心。
接下来是海军问题。
刘云转向刘步蟾:“刘司令,联合舰队的状况如何?有没有准备应付第二太平洋舰队的作战预案?”
刘步蟾翻出了一叠右上角盖着“绝密”印章的文件。
“据联合舰队司令官报告,舰队官兵士气略有下降,正想方设法予以恢复,军舰机械状况亦不容乐观,大部分军舰需要在两三个月内进行一次全面检修……”
“海军参谋局为对付敌第二太平洋舰队,根据不同的预定拦截海域,准备了三个基本作战案。”
“第一作战案的作战海域定为台湾海峡或巴士海峡。第二作战案的作战海域定为马来半岛至纳土纳群岛之间的南海南部。第三作战案的作战海域定为南沙群岛至湄公河口的南海中南部。”
“三个方案的作战编成大致相同:战舰六艘连同苏州级装甲巡洋舰二艘组成第一战队的第一和第二分队,由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林泰曾中将坐镇总旗舰‘瑞祥’亲自指挥,负责与敌战舰纵列交战。四艘云字号装甲巡洋舰连同四艘日本的富士级装甲巡洋舰组成第二战队的第一和第二分队,由马升宇少将指挥,负责辅助第一战队并与敌装甲巡洋舰部队交战。由十八艘中国轻巡洋舰和六艘日本轻巡洋舰组成第三战队的四个分队,负责辅助主力舰部队,担负侦察、警戒和清扫敌辅助兵力的任务,并与敌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部队交战。由二十四艘远洋驱逐舰组成第四战队的三个分队,负责对敌主力舰部队展开雷击,并与敌驱逐舰部队交战。由新服役的两艘水上飞机母舰组成第一航空战队,搭载总共十二架装备无线电的水上飞机,担负关键性的侦察和搜索任务。”
“若执行第一作战方案,因作战海域距离本土基地较近,还可以调用二十四艘小型驱逐舰和至少三十六艘大中型鱼雷艇执行雷击任务,并可得到隶属海军的近百架作战飞机和十余艘飞艇的支援。但敌舰队很有可能在突破两海峡前先进入法属印度支那港口进行补给甚至与法国远东舰队合流,或是避开两海峡,绕经菲律宾南部开向日本的南方诸岛甚至是琉球王国诸岛,占据一两个远离大陆的锚地以备长期作战……”
“若执行第二作战方案,因作战海域濒临英属马来西亚与荷属纳土纳群岛、阿南巴斯群岛,而且还是航运繁忙的马六甲海峡出入口,作战的隐蔽性会受到影响,另外也应考虑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