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侦察警戒任务的潜舰部队报告,发现大批敌舰开出新加坡港!
马升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右耳的位置。
十年前歼灭俄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南海大海战中,时任装巡队司令官的马升宇被弹片削去了右耳,从此之后,一到紧张时刻,马升宇就会不由自主地往那里伸手,仿佛这样一来就能把耳朵再安回去……
耳朵是安不回去了,这场仗当然也躲不过去,总参的判断是正确的,英国人果然动作迅速麻利地杀出来了。
第2舰队主力直接上去,再把南海大屠杀重演一次?
省省吧,此一时,彼一时,第2舰队的老家伙们毕竟过时了,直接硬拼的话被对方屠杀倒是真的。
别的不说,那一艘马来亚号起码能顶三四艘瑞字号吧,巡洋舰的航速,足以在任何时刻跟瑞字号保持适当距离,再以世界第一的主炮在瑞字号有效射程外轰杀……死定了!
这样一来,就只能先让岸基航空兵和水面、水下雷击部队逐次消耗敌舰队实力,再以主力部队与敌决战——
由此看来,最合适的决战地点应该是……下龙湾!
敌舰队出击的目的,其一自然是寻求与我南海方面舰队主力决战,其二,应是尽可能摧毁我登陆船队,打击我海运实力,延缓我登陆行动。
昨天第2舰队主力还在炮击海防港,而下龙湾方面此时又集结着运送亚解第一军登陆的大批舰船,敌军选择下龙湾作为攻击目标是符合逻辑的。
而对我方来说,下龙湾处在我军多个航空基地交叉打击范围内,且下龙湾周边岛屿、港汊众多,非常适合鱼雷艇部队隐蔽出击,我潜舰部队对北部湾水情又十分熟悉,在此会战,必能最大程度重创敌舰队。
但是,对方并非只有这一项选择。
当前菲律宾方面的作战正在紧张进行中,第七集团军的十万大军分批在林加延湾和苏比克湾上陆,那里同样集结有庞大的运输船队,由于滩头条件限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卸载,第3舰队主力这些天也一直在炮击马尼拉湾入口的要塞——敌军同样有充分理由向菲律宾方面出击。
如果是这样,由于作战机航程有限,岸基航空兵只能在敌舰于白昼开至林加延湾附近的时候发起攻击,而如果敌舰只攻击苏比克湾或是在夜间开入林加延湾,那十二个中队的轰炸机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也有另外的可能,比如说敌舰队直扑我本土港口——虽然那要面临极大的风险,但是如果对方真的突破警戒圈(趁着夜色还是有可能做到的),由于海军预备兵力已经抽调到极限,本土的港口几乎就只能靠海岸炮台来防卫了。
然而,多年来海军执行攻势战略,以发展舰队为第一要务,拨给岸防部队的资源实在少之又少,海军航空兵崛起后,岸防更加荒废,大部分海岸炮台不是装备过时就是基建失修,很多新开辟的商港更是毫无防御。
直击我本土,轰击我港湾,摧毁港内商船,同时迫使我主力舰队赶来迎战——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对方的目标究竟是哪里呢?
及早判定对方的真实意图,就能在预定战场集结最大兵力,给敌最强力的打击。
否则,就不得不分兵各处,单个区域的防御力自然大大降低,而己方舰队主力也不一定能在适当时机参战——甚至错过与敌交战的时机。
时间紧迫,光靠警戒线上的舰只显然无法立即判断出敌舰队的目的地,只能向大本营抽鞭子要情报了,帝国总体的情报搜集力总要胜过单单一支舰队吧。
想到这里,马升宇叫来情报参谋,草拟了一份给大本营的电文,立即发出。
但是,光把希望寄托在大本营身上也是不行的,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
京师,东亚联军大本营,联合参谋本部。
新华宫可供千人聚会的豪华大厅被隔成了几个大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摆开了一张十几公尺见方的大图桌,每张图桌上都树着一些小模型——步兵、骑兵、战车、大炮、飞机、舰船……模型通常有两种颜色,其上刻有数字或汉字——用于代表部队番号。
根据轮值主任军官的指令,隔一段时间,图桌旁的制服美少女就用长长的推杆将小模型推到指定位置,并用不同颜色的硬纸片拼出各个小模型的活动轨迹。站在图桌侧上方两三公尺的指挥平台上,便可以同时欣赏美少女低下身来推动小模型的诱人姿态与各战区敌我形势的变化。
不断有参谋官或传令兵进出这些隔间,向指挥平台上的工作组递交最新情报,又不时有高级将领进出这些隔间,确认战区状况,有时还会现场下达命令。
总参谋长刘百良与海军参谋长严复此时正身处南海方面战区图桌的上方,默默注视着美少女们——no,应该是图桌上那些小模型的移动……
轮值主任军官在旁机械地叫着口令:“新加坡方面一支大型水面编队正在通过第2舰队潜舰警戒线,敌舰数量四十到七十,其中有大量主力舰级作战舰只。2号注意,往纵一零四、横一号格放置特号英字船标1个……”
“敌舰队的出击目标是哪里,还没有确切情报吗?”
刘百良问那主任军官,对方仍是机器般地回答说没有。
“给总参谋长阁下介绍一下菲律宾和越南几个登陆场的防御状况吧。”严复对那主任军官说。
“是,请看这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