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下午两点一刻,多达八十架的大机群飞临福特桥上空,其中攻击机60架,战斗机20架。
福特桥以南的美军炮兵阵地成为了华军攻击机的首选攻击目标,一刻钟内,数百枚炸弹从天而降,美军三个炮兵连被炸得炮飞轮滚,血肉四射,殉爆的弹药如礼花般飞射绽放……
华军战斗机如捕食的雄鹰般一次次俯冲而下,反复扫射炮兵阵地后面的美军预备队和后勤车队集结点地,跌跌撞撞地士兵四散逃入路边的蔗田与果园中,留在原地的轻便马车与汽车顿时被打得弹洞累累,不时一声巨响,火光耀眼,浓烟滚滚,碎片乱飞,也不知是车子被炸弹直接命中,还是车上的油桶油箱被曳光弹点燃……
失去炮火支援的美军步兵在守桥部队全力反击下纷纷败逃,退回到了出发阵地。
得到喘息之机的守桥部队舔着伤口,准备应对下一轮进攻。
“一中队还有四十二名战斗员。”
“二中队还有三十八名战斗员。”
“四中队还有六十四名战斗员。”
“迫炮分队还有六人。”
“联队部三人。”
“游击队还有二十八人。”
听完各部队实力报告,梁根生摸了摸耳朵下面的纱布,抬眼盯住四中队中队长陆冰少校:“北边还没有发现敌人吗?”
“是,一切正常。”
梁根生想了想,转向守在电台旁的蔡国兰:“蔡中尉,麻烦你跟空中的指挥机联络一下,让他们帮忙侦察周边的敌情。”
“是,请稍候。”蔡国兰回答时的表情是愉快的——谁也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是的,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几分钟后,回电译出来了:“东西各一股敌援军正向桥南集结,另,桥北3公里,友军纵队接近中。”
一中队中队长王雨寒兴奋地拍掌道:“友军?这么说,陆战队攻过来了!没想到居然冲得那么快——”
“看来是那小子的主意……”梁根生喃喃道。
“长官?”
“恩——现在还不能放松,陆中队长,把一小队的另外两个分队也调到桥南吧,全部去支援二中队,桥北的警戒也要密切注意,别让飞机看不到的敌人钻了空子!”
“是!”
“现在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援军到来之前,决不让敌人前进一步,明白了吗?”
“明白!”异口同声,气势昂扬——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人总会特别地精神。
“解散。”
……
布莱克少校骑着一辆摩托车冲回司令部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半,史考利司令官背着手在屋子里乱窜,仿佛一头被红布激怒的公牛。
“司令官,那条小路我亲自走过了一遍,没有问题。”
“真的?你亲眼看到桥了吗?”
“那倒没有……”
史考利摇着头,一脸颓丧:“敌人的飞机正在攻击福特桥南边的炮兵阵地,它们还攻击了伊娃和檀香山方面赶来的援军,我们损失惨重,是的,损失惨重,第一预备团还是全无消息,日落海滩到底怎样了,哈雷瓦还在我们手中吗?你瞧,麻烦事,全都是麻烦事。”
布莱克少校踌躇了一下,上前一步道:“请批准我的提案,将第50团通过珍珠市西面的那条桥,从平原农场……”
“是的,农场,迂回,包围,你很聪明,去干吧。”史考利抖了抖手中的烟斗,“你现在就去第50团,带他们去,要快,我这就给他们团部打电话。”
“是——”
“记住,迂回到桥北以后,最优先的任务是与第一预备团取得联系。”
“我已经让一辆卡车带着几卷电话线往那边去了。”
史考利楞了一下,欣慰地点点头:“干得好,现在这种时候正需要你这样的军官——去吧,待会儿我也要出发了。”
“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福特桥,我要亲眼看看,在福特桥挡住我们去路的都是些什么人。”
“司令官,那太危险了……”
史考利无所谓地摇摇头:“我要亲自指挥伊娃和檀香山过来的援军,一口气吃掉他们,打通公路——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不——”
“那就去吧,快去,别在这浪费时间!”
……
潘国臣支队的18部飞狼战车、10部鳄鱼两栖运兵车和3门90毫米两栖自行榴弹炮大约是在下午三时赶到了福特桥。
支队出发时的兵力是21部战车、17部两栖运兵车和3门自行榴炮,途中相继有3部战车和两部两栖运兵车抛锚,另外5部运兵车留在了途中攻克的美军据点瓦哈亚瓦——那里的守军一个连在被切断一切通讯的状况下突然遭到支队战车与步兵的协同攻击,猝不及防,一击而溃,大部就俘。
“你小子终于来了。”
梁根生叼着烟跳上潘国臣的战车,两人相视一笑,先来了个熊抱。
“哟,挂彩了?”潘国臣一眼看到了梁根生耳朵下面的纱布。
“没事,离脑袋远着呢。”梁根生拍着脑袋笑道。
“那么拼干嘛,在这里死了就不值了。”
“这么说来,你怎么就冲在最前面哪?”
梁根生弹了弹炮塔前面那根刷了黑漆的木质假炮管。
潘国臣往他背上擂了一拳:“那还用说,为兄弟嘛。”
梁根生抽出根烟递过去:“这话中听——大部队什么时候过来?”
“刚刚收到军部电报,哈雷瓦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