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指挥车旁边鱼贯而过、一眼望不到头的美军俘虏,余大龙朝潘国臣翘起了大拇指:“干得好,没想到,没想到啊,一个钟头下来就抓了这么多俘虏,比之前全军抓到的还多——这第一枚青龙勋章是给你请定了!”
潘国臣捏着手中的战车帽,瞥了瞥地图:“军长夸奖了——不知接下来军长有什么打算?”
余大龙拍拍地图桌,示意众将凑近过来。
“大家看,根据潘旅长刚才的报告,以及海军飞机的通报,基本可以判定,当面一股规模可观的敌重兵集团现正集结于福特河与珍珠河之间的农场地区,其向后可退入珍珠市,向西可与伊娃方面之敌呼应,向东可与檀香山方面之敌照应。我们的任务是将敌人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就要趁当面之敌与伊娃、檀香山方面之敌汇合或是退入珍珠市依托市区固守之前,以坚决有力的突击,将其歼灭或击溃,一举夺取珍珠市区,将守敌从中间一分为二,为三天内压制全岛的总目标勘定大局。”
“为此,我打算将大军分为五路,分进合击,在天黑前后解决问题。”
“史考德。”
“在!”
在攻克瓦亚米作战中一折不扣地完成了余大龙命令的史考德这次又是第一个被点名。
“你带你12旅的一个机步营,附装2旅的1个战车营和炮兵旅的1个自行榴炮连,沿福特河北岸向西南越野行进,夺占珍珠市通向伊娃方面的要隘——西桥,并沿河两岸布防,掐断伊娃之敌与珍珠市方面的联系。”
“是。”史考德信心十足地以拳击掌。
“林太平。”
“在!”
长着双招风耳的林太平与余大龙早在甲午战争时就同在时任陆战二团团长的沈星一麾下任职,当时林太平任团警卫连长,余大龙任三营营长,现在沈星一的参谋长李玮乃当时的一营营长,现在的第一掩护群司令暨陆战一师师长钟天乃李玮手下的一连连长,在号称“血川之战”的明石川战役中,几人同生共死,结下了深厚情谊。(详见第一部31到32章)
当时谁又曾想到,20年后,昔日同一个团队的干将又可在同一处战场上驰骋拼杀,合力奋战——所谓缘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即便是面对老战友,身为长官的余大龙下起命令来也毫不含糊,旧谊归旧谊,战场归战场,关键时刻,讲不得那么多情面。
“你带你11旅的一个机步营,附装1旅的1个战车营、炮兵旅的1个自行榴炮连外加工兵2营的1个机械化舟桥连,过福特桥后向左转,从这里——珍珠桥上游的1号渡河点——渡过珍珠河,在河岸到海岸之间布下双面防线,截断檀香山与珍珠市方面的联系。”
“明白——”
“黄志锋。”
刚刚闪电攻占哈雷瓦时立了头功的黄志锋条件反射地一挺胸:“在!”
“带你装2旅的一个战车营附第12旅的一个机步营和炮兵旅的一个自行榴炮连,过福特桥后,从东面迂回过去,从侧后包抄敌军,尤其要赶在敌人撤退之前,迅速夺占珍珠桥,截断敌重兵集团最重要的退路。”
“是!”
“潘国臣——”
“在。”
身为未来人,在集团中又是领袖的直领部下,潘国臣在内心深处潜藏着一种优越感,对余大龙这类非集团的长官,缺乏像黄志峰他们那样经过长年熏陶产生的对官长的天然服从与敬重感——但这并不影响潘国臣忠实而“有效率”地执行余大龙的命令。
“你带你装1旅的两个战车营,附第11旅的两个机步营和炮兵旅的一个榴炮连,从西面迂回过去,一部侧击敌军,一部插到珍珠市的西城区,必要时在行进间夺取西城区,进展顺利的话也可直进东城区,彻底消除敌重兵集团撤回珍珠市的可能。”
“明白。”
余大龙点点头,稍稍偏了偏脸:“史光华。”
“在。”
“你的步兵团有多少人跟到这里了?”
“跟车到了1个营,后面徒步行军的可能还要赶一段时间——最快也要两三个钟头吧。”混成步兵团团长史光华不安道。
“没关系,到了的这个营,加上装2旅剩下的一个战车营和12旅剩下的一个机步营,由你统一指挥,从正面突进敌阵,撕烂敌军阵线,把他们往我的双层口袋里赶!”
“明白!”
“沙赫。”
“在!”
“集中剩下的大炮,不要吝惜炮弹,全力支援史光华的正面进攻,风向合适的话就打特种烟雾弹——”
“是!”
“各部注意了,都把防烟面具准备好,注意炮兵的信号,别把自己人熏到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五点整准时开始行动,现在对表。”
……
史考利的轿车在溃兵的洪流中艰难地挤过了珍珠桥。
愤怒的司令官用力踢开车门,张开双臂拦在洪流前面:“停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你,站住,你的长官呢?你,你的武器呢?都给我停下,我是你们的司令官——”
一声枪响,史考利面前的洪水总算蠕动着停顿了下来,已经过桥的溃兵则头也不回,如同被猎狗驱赶的狐狸般,飞也似地四散奔逃,很快就没了影子。
最前排的士兵费力地站住脚——他们背后还有些人在不住地向前推搡——开始七嘴八舌地诉苦。
“将军,我们是53团2营的,我们听说营长带头逃了,所以……”
“我们几个也是53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