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陆凯平眉头一皱,不禁叫出声来。
钱岚伸指在嘴前“嘘”了一声,又安慰道:“这只是诸多可能性之一,无论实情如何,军令如山,前面这座塞米巴拉金斯克城市,非按期拿下不可。”
陆凯平虽有疑惑,却也不便追问,便主动岔开话题:“这是自然——明早就要发动总攻了,季云兄那边没问题吧?”
钱岚拧眉看了眼坡下水流湍急的额尔齐斯河,略显担心地应道:“都布置好了,到时候保准把守军的注意力引过来——倒是你的装甲集团军,要分两路渡河,不容易吧。”
“不容易也要过去啊,还好留了足够的汽车来运舟桥,你那边的舟桥也都给我们了,加起来能同时搭4座桥,每路两座,差不多,我的参谋长专管这件事,现在还在西边的渡河点忙着呢。”
陆凯平说完,低头苦笑一声:“走一步算一步吧,军人,本就是棋盘上的棋子,就算真成了弃子,也要做有价值的弃子。”
“没有人能打败我们,除了我们自己。”钱岚意味深长地总结道。
新西伯利亚,俄后贝加尔方面军司令部。
“综合可靠情报,敌第5集团军和第2装甲集团军,共6个步兵师、5到7个装甲旅和6到7个骑兵旅,已在塞米巴拉金斯克以南沿额尔齐斯河一线展开,与其对峙的是我西伯利亚第12师主力,西伯利亚第14师的1个旅,以及塞米巴拉金斯克要塞守备团……”
背对着巨幅作战地图,参谋长纳卡西泽中将正向方面军司令勃鲁西洛夫和众主要作战集团主官介绍战区简况。
“这点兵力,是挡不住敌人的。”51集团军司令霍夫林着急道。
“本来就没想让他们挡住敌人。”瘦高的勃鲁西洛夫上将微笑起身道。
“可是我们还没集结完毕,我的集团军还有一半兵力没到位。”圆脸的霍夫林气鼓鼓地抵抗道。
“不着急,不着急,”勃鲁西洛夫的食指在空气中划着圆圈,“等敌人走到巴尔瑙尔的时候,就该到齐了。塞米巴拉金斯克到巴尔瑙尔有400公里。这中间,我们可以依托鲁布佐夫斯克、阿列伊斯克两处既设阵地展开阻击,哥萨克游击队也将不断破坏铁路,敌人会感觉陷入泥沼般。寸步难行,进退不得。总之,你只需在巴尔瑙尔等着敌人,霍夫林将军。”
“我知道,但是我保留个人的看法。我们兵力不足。”霍夫林喃喃道。
勃鲁西洛夫叉着腰走近他,贴近他突起的额头,眯眼道:“不管你怎么想,你得守住巴尔瑙尔,把它变成我们坚不可摧的砧板,让敌人的脖子搭在上面,方便我们我们的锤子砸下来、刀子砍下来。霍夫林,我由衷希望,我这辈子不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你的脖子被人按在砧板上,。”
霍夫林肥厚的额头上顿时渗出粒粒冷汗:“是……是的。当然不会。”
勃鲁西洛夫昂起头,放过了他。
“塞米巴拉金斯克,是一定要放弃,并且,也一定要夺回来的。潘廖采夫将军,这是你53集团军的任务。”
壮硕彪悍的潘廖采夫唰地一下起立敬礼:“这是我的荣幸,也是53集团军全体官兵的荣幸。”
勃鲁西洛夫赞赏地点点头,转步走到他面前,拍拍肩膀:“要的就是这种干劲!我将把第1坦克旅和第10装甲车旅配属给你们,等敌军主力深入到巴尔瑙尔附近后。你们将从巴甫洛达尔南下,溯额尔齐斯河而上,收复塞米巴拉金斯克,截断敌军补给线。接着。集结在巴甫洛达尔与巴尔瑙尔之间科尔奇诺地域的第54集团军,将全力打击敌左翼,集结在巴尔瑙尔以南鄂毕河沿线的27军和21军,将压迫敌右翼并收复阿列伊斯克、鲁布佐夫斯克一线,从而构成对敌人的完整包围圈,再进而分割歼灭!”
“如果敌人攻占塞米巴拉金斯克以后。立即顺流而下,先来进攻巴甫洛达尔呢?”潘廖采夫毫不迟疑地提出疑问。
“如果真是这样,到时你们53集团军将自动成为砧板,我将集合51集团军、54集团军外加21军和27军,用这六个军组成的大锤子,沿巴尔瑙尔到塞米巴拉金斯克的铁路线发动反攻,还是要收复塞米巴拉金斯克,截断敌人的补给线,再把敌人包围分割,一口口吃掉!”
潘廖采夫挺直身板,兴奋不已:“再次感谢司令官给予53集团军如此关键的任务!我没有问题了。”
“问题是,敌人真的会上钩吗?”年迈的54集团军司令巴拉科沃夫中将还是有点担心,“如果他们拿到塞米巴拉金斯克以后就停住了脚,等待后援充实再慢慢推进,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没有时间了。主要由英法组成的协约印度洋联合舰队正威胁到他们刚刚夺取的东南亚地区;英国最近在荷兰的行动,调开了东欧战线的部分德军;美国已经进入战时体制,不久就会派兵登陆欧陆,最终德国人将无暇‘关照’我们,拖下去,只会让我们有更多时间来组织防御——记住!克拉诺亚尔斯克还在我们手里,伊尔库茨克要塞尚未陷落,贝加尔方面的中国军队还要花费好一段时间去解决他们的交通线问题。另一方面,英国船队和货运车队从波斯,英美船队从摩尔曼斯克,正源源不断地给我们输血,飞机、坦克、高射炮、反坦克枪和反坦克炮,敌人有的东西,我们都会有的,并且我们从来不缺英勇的士兵,尤其是在保卫祖国家园的战争中!”
“是啊,保卫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