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20个师。可能配有相当数量的战车和飞机。”
说着,梁天河褪下手套,攥在手中,走到铺满了半个墙壁的地图前,用手套拍打图面指点道:“三天前,沿额尔齐斯河顺流而下,侦察巴甫洛达尔方面的李响支队,中途被敌截击,给人家打了回来。根据航空侦察和无线电监听判断,近期巴甫洛达尔周围,有集团军级部队活动的迹象。我认为,敌人在这里聚集兵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从这个方向包抄你们两个集团军的后路,协同巴尔瑙尔方面的主力吃掉你们。”
“那我们就只能坐等被人包饺子了?”
梁天河攥紧手套,回身来到钱岚面前,威严的目光直透魂魄:“你觉得自己是饺子,那你就肯定要变成饺子。”
“可是一旦被切断补给线,我们的几千部机动车就会变成废铁一堆,周围是荒凉的巴拉宾大草原,人马的给养也难以筹措,我们不能指望士兵饿着肚子只靠双腿打胜仗。”一旁的陆凯平也忍不住道出自己的担忧来。
“那就想办法,阻止敌人切断补给线,就算暂时被切断,也能迅速打通、突围、反包围!我来这里不是听你们抱怨的,而是让你们想办法解决问题,大本营主意已定,你们别无选择!”梁天河话中带怒,骇得两位老部下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大棒打在前头,胡萝卜喂在后头,梁天河缓了缓气,又放平语调道:“现在的西北军是我梁某一手打造的,我也舍不得让兄弟们去冒这么大的险,无奈军令如山,我也只好忍泪相送,这里有向参谋长制订的应对方案,你们可拿去参考。”
随从参谋当即取出两个黑色文件夹,分别递送给钱岚与陆凯平。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可以跟我提。”
“我们需要更强有力的空中支援。”钱岚说。
“我需要更多的半履带车。”陆凯平说。
梁天河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对了,我的方面军司令部从今天起,从阿克斗卡迁至塞米巴拉金斯克。我在塞城等你们回来复命。”
……
一周后,新西伯利亚。俄军后乌拉尔方面军司令部。
参谋长纳卡西泽中将正兴奋地向勃鲁西洛夫司令官报告:“……敌人上钩了!鲁布佐夫斯克之后,又到了阿列伊斯克,照这个速度,一周内就能进抵巴尔瑙尔伏击圈!”
勃鲁西洛夫听罢却面无表情,只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言不发。
纳卡西泽看着纳闷,连叫了三声司令官,勃鲁西洛夫才停住脚步,看看他,又看看地图,再看看桌上那份新到的电报,只是摇头叹气。
纳卡西泽这才恍过神来,上前取过电报一看,连连皱眉:“提前发动总攻?这怎么行?猎物还没有完全入套,这时发动总攻。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勃鲁西洛夫有气无力地缩到沙发里,无奈道:“大本营的命令,皇上已经耐不住了。”
“皇上不是授予了您全权……”
“皇上可以授予,当然也可以收回。”
纳卡西泽仔细读完全文,一把将电报纸重重地拍在桌上:“都是胡扯,现在这种情况,伊尔库茨克怎么可能还有救!能在这边的战役结束前守住克拉斯诺亚斯克就谢天谢地了!朝令夕改,这叫我们怎么打仗!您得向皇上说明情况,请他收回成命——”
“该说的,我们不都说过了?”勃鲁西洛夫继续无奈。
“不管怎么样。这种混账命令绝对不能执行!”纳卡西泽火气倒不小。
勃鲁西洛夫朝他扭扭脖子:“您知道皇上的脾气,您也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
纳卡西泽脖子一直:“可是……”
勃鲁西洛夫淡淡地打断他:“德军已经平定了荷兰,很快就能重新发动进攻,我们又刚刚丢掉了泰舍特和阿巴坎。克拉斯诺亚斯克看起来危在旦夕,陛下会着急也不是没有理由……”
纳卡西泽撅起他漂亮的八字胡:“现在不是揣摩皇上心思的时候,我们真的要执行这个荒唐的命令?”
“只是提前一周而已,效果也许会差一点,但只要我们动作迅速,还是有希望打个坎尼之战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违抗大本营,不能违抗我们的沙皇。”
说着,勃鲁西洛夫瞥了一眼对面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代表己方作战部队的蓝色符号构成一条长长的弧线,将一条单薄的、深深锲入北面的红色箭头围在中间。
红箭头指向的巴尔瑙尔周围,霍夫林中将的51集团军已经恭候多时,该部下辖第24军、第26军、第27军和骑兵第9师,共6个步兵师和1个骑兵师,近15万人、450门火炮,将从正面压迫华军主力集团。
巴尔瑙尔东南,鄂毕河上游城市比斯克一线,罗维索斯中将的第21军早已严阵以待,该部下辖第36、第42师和骑兵第9师,约5万人、120门火炮,计划从华军主力集团右侧翼(东面)迂回牵制。
巴尔瑙尔西面,通往巴甫洛达尔的铁路沿线重镇科尔奇诺附近,巴拉科沃夫中将的54集团军于一周前完成部署,该部辖第19、第25军、西伯利亚第11师和骑兵第10师,共5个步兵师和1个骑兵师,12万人、350门火炮,将从华军主力集团左侧翼(西面)包抄兜击。
巴尔瑙尔以西500公里外的巴甫洛达尔(克列库)一带,被寄予厚望的潘廖采夫中将第53集团军正蠢蠢欲动,所部包括第30军和第31军的5个步兵师、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