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打电话,我这里有号码。”
在得到丈夫的眼神支持后,罗素兰按千桦写在纸上的号码,逐一拨通了铁血社主席江治、兴华党总裁蓝天蔚和青年党主席韩新火的私宅电话。
放下电话,罗素兰狐疑地扫了一眼千桦:“你怎么知道他们今晚都在家?”
千桦按了按白皙嫩滑的鼻尖:“我自有办法。”
说完又从小柜子里抽出几叠纸递给罗素兰:“这里还有一些资料,有关军部人员秘密觐见其他皇室成员的,你可以参考加工一下,当炮弹。”
罗素兰结果资料随便翻了几页,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又抬腕看了看表,起身告辞道:“已经约好了地点,我还有一个钟头。”
千桦点头,指了指门口——安有三重密码锁、厚达半公尺的铁门“嗒”一声自动打开了。
“我安排了车。你出去的时候,自然有人带你走。”
目送罗素兰离开,千桦又一屈指,铁门听话地自动关闭、上锁。
张志高颇感神奇地吹了口气:“我知道这不重要——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千桦歪歪头:“跟刚才一样,只是个小戏法。你就当是这样吧。”
张志高点点头,撑开双腿,两手按住膝头,样子严肃得可怕。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亲手杀了那两个杂种,给文老师,给我的两个孩子报仇!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这么干的。”
千桦对此也只能报以十二分的严肃:“我不能杀他们,集团不能再流血了,不仅如此。我希望这一次,从头到尾都不会有人流血。”
“……你让素兰接见国家主义阵线的人,是想引发街头运动?”
显然张志高的智力并没有受到罗素兰的影响。
“这只是个引子,正文要由你的内政部来写。”
千桦直视着张志高,她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又在担心什么。
张志高揉着手指点点头:“的确,有人上街游行,我就有理由出动警察和国安了,不过总理那里怎么办?按程序我要先向他报告的。可杨正金本身就是军部的精神领袖,可以信任他吗?”
“有人上街之前,你就可以安排好一切,就当是你提前获知情报。采取的紧急处置。至于杨正金那边,我自有安排。”
千桦自信满满地交代道,顺手拧开听盖,抿了口苦得发指的冰咖啡。
张志高显然不买账,还是忧心忡忡道:“宪兵找去谈话?这种小计谋维持不了多久,按他们自己的说法。京畿周边的驻军早已蠢蠢欲动了吧。”
千桦咂咂舌,放下手中标着“张氏”商标的马口铁咖啡罐,抽出手帕轻拭润唇。
“没想到这么苦……我要让他们也成为受害者,需要我们保护的受害者……明白吗?”
“你是说,你先安排人捣乱,做出有人企图谋害朝廷大员的样子,再以保护为名,把在京的军部大佬全部软禁起来?”张志高的呼吸突然局促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参与这种程度的密谋,而且,看起来他还是目标得以达成的关键因素。
“差不多是这样……对他们的行动你不必费心,我只要借一下你内政部的名义,我的人把制服证件都准备好了,你只要到时给予确认就行。”
伪造证件,盗用制服,赤裸裸的犯罪行为啊……千桦在脑回路里小小鄙视了一下某女皇。
张志高的忧虑却并未到此为止:“可是,光靠警察和国安的力量,威慑力还是不够啊,一旦消息走漏,或是他们下面的人擅自行动,我可没有把握挡住正规军进城。”
“如果有战车给你们撑腰呢?”千桦纤指一晃,在桌面上滑出个圆圈。
张志高眼一歪:“哪来的战车?”
“潘国臣的海军陆战队第1装甲旅,现正在天津的北洋工厂换装新式战车,当然,他们不是正巧被调到那里的。另外,梁根生的陆航第九特务联队,昨天已经在南苑机场集结完毕,这是帝国最精锐的特战部队,当然,他们也配有少量空降战车。除此之外,顾英扬也发动了他的一些旧部——没错,我们早就是盟友了。”
说道这里,千桦又抿了口咖啡,这次,她觉得没那么苦了。
“我说了,没安排好对策,凭什么摊牌?”
张志高眉一皱,又想起了新的麻烦:“外放的大员呢?他们要是乱起来……”
千桦毫不在意地打断他:“他们凭什么乱?鼓动军队脱离战场,进京清君侧?谁要敢这么跟下面说,还不给第一时间绑起来?张元老,帝国要是真有那么强大的军阀,我们还能活到现在吗?我又不是要肃反清洗,我只是想保护大家,让大家更好的去实现梦想,这有什么错?你知道么?我刚刚跟刘百良他们做的约定,不是骗人的,我会说话算数,前提是,他们也能遵守约定。”
张志高警惕地竖起眉毛:“都这样了,你还想跟他们玩公平正义?如果到时他们提案失败,真的就要提现股份分家单干,你要怎么算给他们?”
千桦直起身,俏丽的脸蛋认真得过分:“这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重要的是,我们得明确一个规则,一个能进能退,有理有节的规则,而不是你死我活,非敌即友的野蛮逻辑。”
张志高颇具赞赏地点点头,便起身去拿起桌上罗素兰用过的那部电话。
“要想事情顺利,莫宁也得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