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战场方面,自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出击的北方方面军克武集团继9月1日分兵夺取托木斯克要地后,主力继续沿西伯利亚铁路进军新西伯利亚,于昨日夜间进抵新西伯利亚北郊,与自巴尔瑙尔出击的西北方面军巴武集团达成会师……”
“因后方铁路修复改轨工程尚需时日,两集团的机动车辆又大半在修,不但进攻新西伯利亚要塞区必要的兵力和物资储备无法输送,连一线部队正常的给养供应都难以维持,少数部队已开始宰杀军马充作军粮……”
“中亚次方向上的第10集团军自河间会战结束后,相继恢复的对阿姆河下游和对波斯-里海方向的攻势仍在稳步进行中。”
“向阿姆河下游希瓦汗国地域进击的希武支队到昨日为止已基本肃清希瓦城周围之敌,同时在特务部队的协助下成功解救了汗王一家,现当地民心已明显趋向我方,支队拟稍作整顿后,将继续往阿姆河下游推进,解放整片阿姆河-咸海三角洲。”
“另一路,向波斯边境和里海东岸推进的集团军主力‘里海集团’继8月27日攻占查尔朱西南要地乌雷后,马不停蹄地沿中亚铁路攻向阿什哈巴德,先头部队已于9月6日进抵阿什哈巴德城下,立即对城防外围发起突击,到昨夜为止已成功控制进出城区的诸要道……”
“以上——报告完毕。”
总算得以放下那又长又重的教鞭,苏三岭如释重负地返回座位,还没等他屁股贴上椅面,那边千桦已经摆着“最高统帅”的架子开口了。
“如前所述,在昨日结束的印度洋海上决战中,我军取得战略性的胜利,攻略印度的i作战可望按计划顺利进行。另一方面,英美分别从外南洋和阿拉斯加两个方向发动反攻,企图牵制我军行动;自河间会战后对俄国重新展开的秋季攻势也接近了极限。显然这场战争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有必要重新检讨和确认相关的战略和策略。请诸位就此发表意见。”
稍稍沉寂了两口烟的功夫,八月二日政变后意气风发重返中央的现任陆军参谋长暨大本营陆军部长顾英扬大将脸上挂着说不清是什么的微笑首先发言道:“皇上所虑甚是,我认为,在这种时候。更应该排除干扰,坚定信心,确保重点,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千桦眸子一转:“此话怎讲?”
顾英扬双手叉在桌上,脸上那优雅俊美宫廷侍从的痕迹似乎很难被岁月洗脱。
“很简单。当前的根本重点是i作战,而太平洋方面敌军的反攻,以及俄国方面攻势的乏力,就是逼迫我们分心的干扰因素。处处用力,处处无力,既然之前已经确认了印度方面的重要性,现在就应该继续全力以赴地投入兵力和物资,尽早实现战役目标,这样才能腾出手来,集中力量对付其他方面——这就是我的意见。”
“顾参谋长所言。单纯从军事角度来看是没问题,不过……”
对顾英扬的发言立即提出质疑的正是战时内阁总理大臣兼外交大臣暨战时外交委员会委员长杨正金——曾经的军部精神领袖。
“显然没有考虑到政治影响。”
顾英扬英眉一扬:“大本营是军事统帅机关,以我大本营陆军部长的身份,理所当然只能从军事角度来看问题。”
杨正金手指轻弹桌面,眯眼道:“所以说……需要这个大本营-政府联席会议来协调军事与政治的关系嘛,言归正传,其实我也认同顾参谋长所说的确保重点,但我不赞成要以完全放弃其他方面为代价。开战以来,我军连战连捷,无往而不胜。由此坚定了国民和盟国的信心,打击了协约国方面的民心士气。一旦这次英美的太平洋反攻得手,必定会增强协约国方面顽抗的决心,同时也会影响我方阵营的凝聚力。进而可能导致战争进程的延长,造成我方不必要的损失。”
“还有,之前长期作为首要重点方面的俄国战场,现在也还没到可以松懈的时候,俄军虽然在河间会战中丧失了大部分机动兵力,但至今仍没有任何屈服的迹象。反而在英美增加援助的许诺下继续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节节顽抗。”
“虽然i作战的目标之一就是封闭英美援助俄国的波斯通道,但近来英美已将越来越多的援助物资改经北冰洋通道海运俄国,波斯通道的重要性不断下降。此外,受这次印度洋海战的影响,协约国方面很有可能会发动海峡战役,力图断绝帝国与欧洲盟国会师的可能,同时令俄国摆脱相对孤立的局面,实现协约国的战略总会师。”
“总之,俄国还有机会,而我们必须尽早打垮俄国,将投入这片辽阔战场的巨量军事资源解放出来,这样才能集中全力应对美国这个头号强敌的反击,这才是我真正认同的‘确保重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俄国有喘息的机会,必须一刻不停的追击,有困难就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当做停下脚步的借口。铁路的修复改轨工程跟不上,那就加大投入,设法提高施工效率嘛;卡车大量损坏不够用,那就多运点过去,再把公路修好点,修理工也多派点,零件备足了——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嘛。”
“有人再不明白,我还从政治上讲,俄国是个标志,就像那欧美广场上的大柱子大雕像。它要在那里一天,它协约国的伙伴们看了就安心,我们这边被他碍着,憋着一口气,心里还有点慌,不能专心打大户。推倒了,协约国心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