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约瑟夫.里夫斯少校,战前海军惟一一艘专门水上飞机母舰‘木星’号的舰长,同样刚从英国返回,孟加拉湾海战中他就在作为胡德中将旗舰的‘光辉’号上,亲眼见证了有史以来第一场航空母舰之间的交锋,现在主要负责海军航空战术的研究和培训……”
“这位是皇家海军的威廉.派尔.塞里斯少校,孟加拉湾海战时胡德中将的司令部参谋之一,参加过空袭基尔以来皇家海军航母部队的所有作战行动。最近刚刚得到英国方面批准,接受我国海军部的邀请,前来协助埃尔温上校和里夫斯中校的工作……”
趁巴鲁克还没缓过气来,布里斯托尔又引出了一位更年轻的军官:“这是约翰.托尔斯少校。美国海军最早交托莱特公司培养的三位飞行军官之一,曾担任“木星”号搭载的海军第1水上飞机中队中队长,参加过保卫巴拿马运河区的作战任务,后来派赴英国学习,现担任格伦维尤海军航空站的教育主任。负责舰载机飞行学员的培训和选拔,同时还兼负第一支舰载机作战部队的编练。”
威尔逊总统很是高兴地一一与诸军官握手,简单问答几句,突然回过头叫住自以为办事麻利而小小得意中的布里斯托尔:“这么说,在他们培训出足够的舰载机飞行员,以及我们的航空母舰成批服役之前,我们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国人满世界乱窜?”
“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总统阁下。”
不等布里斯托尔介绍,主动从人群中站出来的,乃是海军岸基航空兵的开创者和第一支海军航空兵作战联队的指挥官。现任海军航空兵岸基部队司令威廉.弗莱彻少将。
……
紫禁城慈宁宫,密室中女皇与某元老的密谈还在继续。
“想当年,莫元老在立储问题上,不惜跟张志高他们翻脸也要支持朕,说是恩情也好,大义也好,朕是常念不忘的……其实这些年来,诸位的成就我怎么会看不到?可是时势在变,这个帝国,这个世界。早已不是某些人当初一厢情愿推想出来的样子……”
灯光在白麻布的孝服上染出了一层阴郁的黄,外头的念佛声如蚊蝇哄响,回荡不绝。
“陛下的真意我不是不了解,确实。推倒了满清八旗,打出了一个军官团,领头的却是养不熟的,不认皇上也不认法律只认枪杆子的。”
“废掉了八股科举,养出一帮子考新学的新官僚,领头的不说不认皇上。原本法律都是他们造出来的,表面看来对军头也是一腔怒气,其实,有什么差别呢?只不过恨自己没枪而已。”
“区别只在于某些人凭枪杆子玩军阀,某些人凭笔杆子做政阀。有人来明的,看起来是卑鄙暗算其实是明抢;有人来阴的,看起来光明磊落其实一肚子阴狠。有什么办法呢?因为我们原本都是一样的,在原本就是赌命的勇气之前,不分什么高低贵贱,这个世界是由我们共同创造的,我们都是创世神,本不分什么高低,只是为了合作的需要而协商分工,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决定了我们当中,不会有人承认惟一绝对的最高权威,更不会有人服从只是为‘人’而非‘神’制订的法律……”
“陛下之前给我们指出的那些出路,其实已经是在暗示,要我们其中灵魂深处仍不肯放弃‘神性’的,带着自己的势力到外面去发展,你可以在外面有限制的搞你的那一套——有那么一点分封的意思,把位子让给那些真心尊奉法定最高权威、骨子里认同当今宪法精神的新一代精英骨干,如此,方能真正统合人心,借以万众齐心之势,不仅要打赢这场战争,更要完成一个超出西方狭隘民族国家意义的、超民族文明帝国的最终整合。”
不算太厚的黑框眼镜后边,探询的目光如针似箭,丝毫没有臣子应有的谦恭,却是满腔直诚,绝无一缕遮掩曲匿。
两口烟的功夫,女皇刘千桦缓缓起身,向前一步,纤手徐徐探到莫宁面前。
“欢迎加入……我们。”
……
“现在就向澳洲战场大规模增援,是不是太心急了?虽然海军的士气高涨,但是实力和训练……”
华盛顿,白宫椭圆形会议室,灯光灿烂,却只有两个人隔着茶几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刚刚结束芝加哥之旅的威尔逊总统和军事工业委员会主席伯纳德.巴鲁克。
“训练,是永远不够的,实力,是要看怎么运用。敌人不会允许我们按部就班的生产军备、训练军队,一点点追上直到压倒他们,他们会赶在我们的军事力量具有明显优势之前,摧毁我们的盟友,削弱我们的经济,控制我们发动进攻不可或缺的战略要点,迫使我们在他们选定的战场进行他们所希望的战斗。”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是我怀疑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资源在所有战场都取得绝对优势……”
巴鲁克毫不犹豫地打断总统:“至少在孟加拉湾海战之后,这几个月里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真正阻挡他们前进,他们最需要担心的,仅仅是如何维持他们越来越漫长,即将环绕大半个地球的补给线而已,但这也不是绝对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要我们一直无法有效打击他们的补给线,受到良好保护的沿海工业地带将会源源不断地以流水线方式大量生产标准化的运输船,就像他们在战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