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马林诺夫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陷入沙发中。
“疯子,一群狡猾的疯子……”
喃喃自语了半支烟的功夫,马林诺夫眼中猛然闪出一股恶狠狠的杀意。
“蠢猪,一群疯狂的蠢猪!你们已经死了!”
再度提起电话时,马林诺夫已经杀气冲天。
“……第2机动集群应将两个装甲车连交给第1机动集群指挥,其余兵力立即赶往卡尔加拉机场协防。”
“……包括第2机动集群转交的两个装甲车连在内,第1机动集群应在本日八时之前在佩列沃洛茨基车站完成集结,九时之前开赴斯韦特雷,追击敌袭击部队。”
“……司令官阁下,我希望您立即将第3骑兵军的指挥权交付给我,是的,必须这么做……请放心,卡尔加拉机场方面,我已经派遣第2机动集群的1个装甲车连和1个骑兵团前往协防。”
“……那么至少给我一个骑兵师,而且必须是距离斯韦特雷机场最近的那个师,我要他们拖住敌人,是的,至少拖到中午,我会亲自率领装甲车队赶过去,我手上有一百三十部装甲车,就不等骑兵了。”
“……明白,是的,我都明白了,上帝保佑,我会把那些恶魔用铁丝串起来送到您面前!”
一切布置完毕,马林诺夫来到地图前,挥拳一击,准确地砸中右上角标着“斯韦特雷”的白色小圆圈。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居然撞到了一整个骑兵军的屁股上,给我好好等着,我要亲手把你们送下地狱!”
……
佩列沃洛茨基东北偏东70公里,萨克马拉西北25公里,夹在两条小河之间的一片平整地面上,新鲜冒烟的飞机残骸与引擎轰鸣的四轮越野车之间,梁根生冷冷一笑,甩掉了手中的无线电听筒。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一旁的黄成明倒是很着急。
能不着急吗?
本来按计划。梁根生亲自带领的这支“狼群”特战分遣队,前天晚上就该跟突击集群的先遣队在卡尔加拉附近会师了,可是直到今天早上,整个突击集群还困在萨克马拉的桥头堡里。进退两难。
根据昨夜接到的命令,“狼群”应连夜向萨克马拉以东迂回转进,由掩护集群派出的骑兵分遣队加以接应,在萨克马拉上游约70公里外的黑奥特罗格村附近渡过奥伦河,回归己方阵线。
然而梁根生却另有想法。
全员乘车作战的“狼群”在敌后日夜纵横游荡。三天下来,大小油箱早已见底,约定的空投补给却屡次因故取消,部队只能靠缴获的汽油勉强维持。
接到命令时,梁根生的“狼群”已经没有足够的油料开到黑奥特罗格村,恰逢联队部的大功率无线电台截获到了俄军的明码电文:命令一支“补给车队”连夜从索罗钦斯克开往佩列沃洛茨基。
梁根生一时兴起,准备亲率大队前去截击那支“补给车队”,为撤退行动夺取足够的汽油。
部队行进到半,梁根生多了个心眼,先命几支精干的侦察分队。在俄军车队必经之路上徒步接近侦察,经过严格夜战训练的侦察兵们隐蔽在路边的草丛中,在黯淡的月光下辨识出了俄军的“补给车队”竟是一支得到骑兵支援的装甲车队
这支行进在大路上的车队,还不时与埋伏在路边林子里的另外一些骑兵和装甲车部队以灯光互相联络——很显然,所谓“补给车队”的情报,只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一个诱饵,为的就是把我军引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
事情既然清楚了,梁根生当然不会自投罗网,更不想节外生枝,转念一想:部队要去黑奥特罗格村。中间必须绕萨克马拉方面俄军的一处重要后勤基地——斯韦特雷村,而斯韦特雷村远郊,恰好有一座野战机场,冲进设防的后勤基地抢油恐怕不现实。袭击地处空旷的机场怕是更有胜算……
说干就干,“狼群”当即掉头,连夜冲向斯韦特雷机场,快刀斩乱麻,天亮前一举击溃守备队,夺占机场。
不想机场上除了满地的弹坑与飞机残骸外。并没有梁根生急需的汽油。
据俘获的俄军守备队官兵交代,两周来华军飞机频繁空袭斯韦特雷机场,造成驻场航空部队较大损失,为保存实力,早在三天前,连同地勤在内的所有驻场航空兵单位,全部转移到了设施更完备、防空配置更强大的卡尔加拉机场,留下的汽油也早已被萨克马拉前线的陆军部队悉数征用。
梁根生只得再次请求方面军派出飞机空投油料,刚刚他通话的对象,正是方面军参谋长严沧龙上将。
“那边抽不出飞机,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还有,斯韦特雷村那边有一整个骑兵军,随时可能朝我们扑过来。”
梁根生朝黄成明淡淡一笑,无视对方脸上的惊异表情,径直走向几步外联队长王雨寒上校的座车。
王雨寒一见老长官朝自己走过来,赶忙立正敬礼,丝毫不敢打折扣。
梁根生神态随和地回了礼,拍拍王雨寒的肩头:“小王啊,这次我们要玩一把大的了。”
王雨寒也没在意,随口应道:“有多大?”
“从敌人的一万多骑兵中间冲过去。”
王雨寒眨眨眼:“这玩的有点大了……”
“接着还要从敌人四个步兵师和三个装甲旅据守的防线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跟萨克马拉登陆场里的友军会师。”
王雨寒登时傻眼:“这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