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连附近海面,帝国总参谋长、武威公爵刘云陆军大将正在镇洋舰队司令兼帝国海军大学校长林泰曾海军中将的陪同下校阅海军春操。
总参谋长的座舰选为最新服役的国产巡洋舰“暴雨”号,这是由大连第二船厂建造的轻巡洋舰,1895年9月下水,1896年2月正式服役,标准排水量三千六百二十吨,最大航速二十三节,配备两座双联一百五十毫米主炮,十门一百二十毫米单装副炮,二座双联四百零六毫米鱼雷发射管,计划建造十艘,其姊妹舰“雷雨”号已经下水,正在舾装。
“林司令,今天安排了什么节目啊?”刘云抚mo着舰桥上崭新雪白的油漆问道。
林泰曾挺直着身子报告道:“禀大人,今天安排有战舰打移动靶,鱼雷艇攻舰和驱逐舰掩护主力舰三项科目。
“恩,开始吧。”
“遵令。”
首先出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龙威”、“凤翔”、“镇远”、“定远”四艘战列舰,只见四舰以单纵队一路斩浪前行,先在“暴雨”座舰前鱼贯通过,并放礼炮致意,之后迅疾驶往靶区,一艘小型拖靶船正在那里拖着一个张有三十公尺见方帆布的浮靶标款步慢行。
“林司令?有没有预先安排好靶船航线?”
“没有,靶船全是自由行驶,只是一般都会走直线。”
“那就好。”
四艘舰首镶嵌黄金龙纹的铁甲巨舰很快在离靶船三千码外摆开阵势,三百零五毫米巨炮炮口转向舷侧——与大东沟海战时一样,“镇远”、“定远”二舰左右布置的主炮仍然只能使用一半。一排火焰喷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巨响传开,一群水柱在靶标四周溅开,刘云举着望远镜嘀咕道:“没中啊。”
林泰曾忙拱手道:“禀大人,靶标体积过小,落弹能在靶标附近十米以内已是不易。”
这时拖靶船上升起一小旗,林泰曾一看,又急道:“大人,拖靶船上的人来旗语报告,说靶标帆布上已经开了一个洞。”
“是用训练弹打的吧。”
“是。”
“安排了实弹射击吗?”
“安排了,稍后会让四艘战舰分别以主副炮轰击飘动中的靶船,事后以计算消耗炮弹数和击沉靶船的时间为评判标准。”
“恩,”刘云满意地点点头,“林司令啊,不算作战,一般每年每艘战列舰会在训练时打掉多少炮弹?”
林泰曾禀道:“以龙威舰为例,去年龙威舰不算战斗,仅日常训练便消耗三零五主炮炮弹二百余发,一五零副炮炮弹五百五十发,机关炮炮弹若干,镇远定远更换了新主炮炮管后,年耗主炮炮弹亦在二百发以上。”
“很好,就是要多从实战训练。”
“只是……”
“如何?”
“训练经费时常不济,我原想派舰环球航行,锻炼远洋人才,却被国防部以预算内无资金支持为由拒绝。”
刘云皱了皱眉头:“国防部的事情我来说,你打算派哪几艘舰去作环球航行?”
“风级巡洋舰一艘,武胜号练船一艘,从东向西行,边走边训练,在外国港口加煤休整,大约半年内完成。”
“加一艘建北级装甲海防舰,那个东西也可以远航吧。”
“只要事先入厂稍作整修,完全可以胜任。”
“你叫人把计划作好,下月月初再去国防部申请,保证没问题。”
“谢大人……”
“我还该谢谢你呢,有你这样的人统御舰队,我放心哪。”
说话间,龙威舰已经脱离单纵队,进入了单舰射击阵位,主炮副炮一起怒吼,转眼将一艘旧师船改成的靶船轰成了一大片飘荡于水上的残木碎屑。
八千吨的舰体在水面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白色弧线,三个烟囱喷吐着浓烟,两座主炮的炮口尚留着余烟,龙威舰退出了阵位,她的姊妹舰凤翔号紧接着开始了炮击演练。
美国外交官何天爵曾在天津的时事要闻报上撰文写道:“中国有一天的钱,就可以买一天陆海军所需要的任何东西。整个文明世界都情愿把武器供给他。但是中国不能在任何市场购买有训练的军官和有纪律的士兵。”
自刘云系大员掌控了陆海军大权后,便进一步加强了海军建设,尤其不敢松懈训练,为了留住曾为北洋舰队总查(to)的英国海军军官琅威理,解决由刘步蟾引起的“撤旗事件”[注一],先由皇帝赐琅威理子爵头衔,又授予其中国海军准将的军衔,并允许他使用北洋舰队提督旗,后又任命他为镇洋舰队总教习,兼任帝国海军大学副校长,年薪一万六千两白银。琅威理由是尽心尽力,不但保证了帝国海军的训练质量,也为帝国海军的教育作出了卓越贡献。到1894年年初琅威理合同到期离去之时,大清帝国海军镇洋舰队里里外外,无论官兵素质、纪律、士气、训练水平均与大英帝国海军相去不远。经过甲午战争的洗练,中国海军官兵素质可谓更上一层楼,可与众列强海军相媲美。
四艘战列舰的射击刚刚结束,鱼雷艇攻舰演习立即开始,六艘三百八十吨的水级大型舰队鱼雷艇劈波掠行,直冲向一艘排水量近二千吨的报废轮船,接近到五百码开外时同时发射鱼雷,每艇射出一发实雷,鱼雷一出管,各艇即掉头回转,开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