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落,紫苏不由便想起适才三弟说的那处宅子!
当下,便笑了道:“眼下,倒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哦?”海棠笑盈盈的看了紫苏,“且说说看?”
紫苏便将那千户要卖宅子的事与海棠说了,末了道:“你看找个什么由头好?”
海棠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淡笑道:“这简单,便说那处宅子是我要置办的!你只管去与那千户谈。”
“这样合适吗?”紫苏看向海棠,眉宇轻蹙道:“你这入府时间还短……”
“正因为入府的时间短,才方便。”海棠吃吃笑了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时日长了,你便是向他要朵珠花戴戴,他怕是也没得好声气给你。眼下,趁着新鲜,天上的星星月亮给不了,别的还不至于不给!”
“好,那便拿了你的名头去。”紫苏拿定主意道。
眼见海棠眼前的茶盏空了空,紫苏拿了桌上的茶壶替海棠续了茶,“怎样,府里的日子还好过吗?”
“还行,不过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海棠捧了桌上的茶盏,脸上的笑敛了敛,轻垂了眸子道:“别人不清楚,你却是清楚我什么样的出身。”
紫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又觉得或许是她想多了!是故,她也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海棠,等着她往下说。
“我们这样的人,从进院子的那天起,便被逼着喝了绝子汤。”海棠自嘲的笑了笑,稍倾,微抬了眼角看向紫苏,轻声道:“当然,我不敢要求你一定能替我解了这药,可是,我想试试。”
绝子汤!
紫苏一头黑线,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海棠见她眉头轻拧,一脸沉色。
当下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道理还是懂的,更别说我只是一个妾室,生下一儿半女才是我们最终的依靠。”
紫苏张了张嘴,有心想说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
“我可以尽力帮你寻访名医,但是……”
“我知道。”海棠抢话道:“原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话落,抬起头对紫苏宽慰的笑了笑,眨了眨眼道:“再说,即使真的没有一儿半女,我不是还有银子吗?”
银子?
紫苏不由便想起了亦舒的那句:最希望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至少我还有健康。
当真是异曲同工!可见女人总是从世事沧桑中学会世故,学会生活。
紫苏抬头看了海棠笑道:“没错,你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你还有银子。”
海棠目光灼灼的看了紫苏,稍倾,两人对视一笑。
当日合作之初,紫苏便应承。
一待海棠入府,三弟平安归来,她每年会送一千两的银子给海棠。她相信,凭着海棠所受的那番调教,再加之她本身的聪慧,真要到色衰而爱驰的这一日,想来,海棠的日子绝不会过差。
门外响起三弟和婆子的说话声。
海棠便抬了头对紫苏笑道:“从相识,我们还不曾坐下来,好好喝过一杯,今天借你的地方,容我请你一杯酒。”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海棠笑了笑,略抬了声音,对门外喊道:“于妈,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于妈拎了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待布好菜,海棠摆了摆手,于妈又恭敬的退了下去,只这次她却是没走远,站在大门边低眉垂眼的站着。
紫苏撩了眼门口的于妈,微抬了眉梢看向海棠,海棠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来,我先敬你一杯。”紫苏端了酒盏朝海棠举了举,“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人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紫苏看着眼前举止落落大方,乍一看宛若哪家大户主妇的海棠,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被生活磨去梭角的人,而被打圆了的她们,只是为了能在这世事艰难中,走得更远,活得更好!谁不是这般?
五天后,紫苏便让三弟出面与那家千户的家眷谈好,将宅子给买了下来。又去了官府做了凭据。
买下宅子后,紫苏在实地考察一番后,画了份草图让三弟领了人去将宅子稍事改造翻修一番之后,她则找了芙蓉镇的丫婆,准备买人的事。
“姑娘,需要些什么样的人?”
请来的牙婆在芙蓉镇从事人口买卖多年,惯会看人脸色说话作事。乍一见紫苏住的这小院虽精致但却小了些,便有些轻怠的意思,但在紫苏说出买人的数额后,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我只买死契!”紫苏看了婆子,肃沉了脸道,“你仔细想想,你手里这样的人多不多?”
牙婆便有些为难的道:“姑娘,现如今风调雨顺的,不似从前灾年饥荒的,卖死契的人不多呢!”
“那是有还是没有?”
“有到是有。”牙婆为难的道:“只是,都是些妇人,不是姑娘要的小厮!”
“妇人!”紫苏不由便怔了怔,但眼下容不得她再犹豫,稍一沉吟便点头道:“行,你将手里的精壮的婆子都带来给我看看,选选。”
“哎,”牙婆立刻点头道:“我明天就将人带来。”
“好。”
事情谈妥,紫苏便端茶送客。
次日,牙婆果真带了十几个年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