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栓闻言便默然了。
良久。
“可要是按你的办法,使人去各处县镇候着,那得是多大的一笔开销,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柴大栓沉声道:“再说了大夏多少个县镇,你防得了甲处防不了乙处,到最后怕是会弄自己疲于奔命,最后得不偿失呢!”
紫苏点头,认同的道:“没错,光靠我们自己是不够的,但是我们可以找人来做这件事。”
“怎么做?”
紫苏呵呵一笑,轻声道:“不急,这事,我心中已然有数,现在我带你去看我新酿的酒吧。”
“新酿的酒?”柴大栓犹疑的看了紫苏,“你什么时候又有新酒了?”
“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拿出来。”
一侧的邱燕竹眼见柴大栓一脸的狐疑,不由便笑了道:“别说你,便是我,她也没透露一个字呢!”
紫苏听了,不由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虽则邱燕竹无心,但她却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自己再不是一个人了,夫妻贵为一体,有些事要习惯和另一个人说,让另一个人溶入她的世界。
“姑奶奶这是要下酒窖?”马大脚见了紫苏领着柴大栓和邱燕竹往这边走来。神色恭敬间却有着微微的错愕。
紫苏笑盈盈的看了马大脚,点头道:“嗯,五月里我酿下的那批枸杞酒,怎么样了?”
马大脚一边拿了酒窖的钥匙,一边在前头领路,嘴里一刻也不停的回答着紫苏的问话。
“按照姑奶奶吩咐,已经按姑奶奶的吩咐过滤好了,不过,喝着似乎口感不一样。”
这是意料中的事,用枸杞浸过的洒经泡制后酒度会下降,造成每批酒的度数不同,最终还是要一个高级别的品酒师调一调的。当然,也可以按批次不同装坛出售。只是,这样的话就打不出名头,显得有点不上档次了!
“嗯,这个是意料中的事。”紫苏一边与马大脚说着话,一边跟在邱燕竹和柴大栓身后下了酒窖,回头对马大脚道:“老孙头最近怎么样?”
老孙头是紫苏请来的品酒师,据说出了娘胎,他那好酒如命的爹就拿了筷子沾了酒往他嘴里送,今年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虽然是常年饮酒,到不是他爹一般,只是酒中醉鬼,但凡只要经他偿过的酒,便是隔了十天半月再入口,他也能一口说出,是什么酒。
马大脚听问,连忙道:“人挺好的,按姑奶奶的吩咐,最近这段时间什么酸麻辣咸都不让他入口。”
“嗯,”紫苏点头对马大脚道:“告诉他,再忍着几天,待我这边足了月,便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办好了,按我之前说的,养老送终的事,我给包了,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知道。”马大脚连连点头,一再申明道:“他知道呢,一直念着姑奶奶的好。”
紫苏笑了笑,不再多说。
这个时候酒窖里的酒香便扑鼻而来,邱燕竹和柴大栓自入了酒窖后,便站在一侧,目光齐齐的看向紫苏,等着紫苏为他们揭开眼前的神秘。
“好了,你出去吧。”紫苏摆了摆手,对马大脚道:“还是那句话,这酒窖是重地,除了我,等闲人,谁也不许进来,记住了?”
“记住的!”马大脚连连道。
紫苏这才上前,领了邱燕竹和柴大栓往前,走近沿墙边一溜摆放的几只青瓷缠枝莲花的大缸,一边笑了对柴大栓道:“大栓哥,待会便让你拿一坛回去,先打打名声,怎么样?”
“哎,那好啊!我自是求之不得的。”柴大栓连连说道。
别说这一年来,紫苏偶尔还会给他再弄几个新菜式,便是每每别人那这“梦里香”断货了,他的酒店里却是货源充足,冲着这点,新老客户源源不断!现如今,紫苏这新出的酒,若是能在他的店里试销,那肯定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
“你呀,先别高兴。”邱燕竹拍了柴大栓,笑道:“她这酒可还是试验品,保不准就砸了你的招牌。”
“哎,”柴大栓连忙摇头道:“你可别小看我这干妹妹,能耐着呢。”
邱燕竹眼见柴大栓眉目间那毫不怀疑的信任之色,当下不再言语,笑笑拍了拍柴大栓的手,恰在这时,紫苏已经挪开了酒缸的盖子,瞬间扑鼻的酒香四溢而出,让人闻之便有熏熏然欲醉的感觉。
“哎,好酒!”柴大栓不由分说便抢了上前,探头朝洒缸中看去,待看到酒缸中澄清透明橙红色的液体时,忍不住失声道:“这就是你酿制的新酒?”
紫苏点了点头。
“我可从来没看到过这种酒。”
当然,不仅是你没看到过,便是别人也没看到过!
紫苏笑着取了一边的酒篓子递给柴大栓,“偿偿?”
柴大栓接过,在洒缸里捞了小半篓子,递到唇边,先是浅偿,咂了咂嘴,闭眼感觉了一下,稍倾,蓦的睁了眼,举了篓子到唇边,咕咚便是一大口。
邱燕竹看着浑然陶醉其间的柴大栓,笑着上前站到紫苏身边。
“怎么样?”紫苏笑吟吟的看了柴大栓,“比之之前的梦里香如何?”
“好酒!”柴大栓将酒篓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对紫苏道:“比之梦里香,更浓、更甜、更香、更醇!”
他一连说了几个更,紫苏闻言,偏头对邱燕竹眨了眨眼,虽然不曾言语。
但邱燕竹却是自她神色间看出,她这是在表示先前他对她置疑的不满呢!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