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半个月后。
郎锦丰说是要给海棠复脉的时间到了,让紫苏告诉海棠一声。
紫苏让人捎了话给海棠,她则亲自下厨做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端给了正和梅圣俞对栾的郎锦丰。
酒菜送至的时候,两人正好结束一局。
净了一手,在院子里一棵成人腰身粗的榆树下坐定,紫苏一边布着菜,一边对梅圣俞道:“我上次做的杨梅酒,已经使了丫鬟去取,先生待会可以偿偿。”
“呵呵!”梅圣俞看了郎锦丰道:“锦丰兄,我没说错吧,你只要跟我来,管保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丫头自己新酿的酒,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相较于梅圣俞,郎锦丰虽然也爱小酌两口,但却只限于一些对身体有好处的药酒或补酒。之前,紫苏取了十斤枸杞酒招待他,小老头偿过后,当即便指出这酒有滋补虚弱、益精气、去冷风、壮阳道、止泪、健腰脚等功能。借着紫苏问酿造之法,被紫苏笑而不语后,不由好是囧了一番。
头前七月里杨梅上市的时候,紫苏挑了些好的洗净阴干,做成了酒侵杨梅。当时,郎锦丰和梅圣俞也在场,两人齐齐瞪了眼,似是很奇怪,这样的酒还能喝吗?
眼下,紫苏才在石桌上布好菜,青青捧了一坛密封的杨梅烧走了过来。
待得紫苏揭了密封的盖子,一股扑鼻的清香迎面而至,当即便勾起了二人的酒虫,不由齐齐探了头朝坛子里看去,便见一颗颗鲜红的杨梅变成了淡淡的暗沉之色,原本白而清澈的酒此刻变成了浅浅的紫红色。
“我给两位先生盛酒?”紫苏笑吟吟的看了两个不时咽了口水的人,笑呵呵的问道。
两人恍然回神,不由讪讪的互相一笑,暗自庆幸还好没流了口水出来,不然岂不是笑死人了!待得落坐,紫苏拿了定窑的白瓷酒盏盛了坛中清香直溢的酒,放在了二人的面前,笑面如花的道:“先生请。”
梅圣俞自是不客气,当下举杯便饮,待得一口入喉绕过唇齿滑入腹中后,由不得便眯了眼,赞道:“好酒,香味浓郁,口感香醇,当真是好酒。”
紫苏看了同样一脸陶醉的郎锦丰,笑了道:“先生可知这酒常饮有什么好处?”
“这梅杨具有生津、止渴、调五脏、涤肠胃、除烦愤恶气之功效。”他顿了顿,举了手中的白资杯,对紫苏道:“想来这酒少不了有消食、除湿、解暑、生津止咳、助消化、御寒、止泻、利尿的功效。”
紫苏心悦诚服的赞道:“先生出身杏林见解自是不同。”
“呵呵,我说邱家小娘子,你就别给我这老头戴高帽子了。”郎锦丰呵呵笑了对紫苏道:“与其给我戴这帽子不如将你那藏下的那两坛子送了老头子,如何?”
“先生开口,妾身自当从命!”
“好,好,果真是个大方的!”郎锦丰挑了眉头对梅圣俞笑道:“可全都归我了,没你的份!”
郎锦丰话落,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笑声中,一个守门的婆子远远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紫苏使了个眼色给青青。
青青起身迎了过去,与婆子私语几句后,走了回来。轻声道:“奶奶,于婆子陪着她家奶奶来了。”
紫苏点头,对青青道:“你先去花厅招呼着,我随后就来。”
“是。”
待得青青退下,紫苏正欲与郎锦丰开口,不想郎锦丰却是摆了摆手道:“邱家小娘子,你且先去陪那位奶奶说说话,喝盏茶,我与梅先生喝完这壶酒便来。”
紫苏笑了应下,自起身去了花厅。
花厅里,海穿了一身大红刻丝百蝶嬉花的褙子,正站在角落里打量着一盆养得很是水润亮泽的盆栽,听到身后的步子声,直身往后看去,对上紫苏淡淡笑着的脸。
“来了!”紫苏迎了上前,吩咐下人奉茶。
海棠点了点头,在她右下手的椅子坐定了,待得婆子奉了茶,使了个眼色给紫苏,紫苏便摆了摆手,屋子里侍候的人便尽数退了下去。
“有事?”她犹疑的的看向海棠。
海棠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算是被你害惨了!”
“呃!”紫苏吸了口冷气,稍倾有点难为情的道:“怎么了?可是大人责怪你了!”
海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紫苏当下便明白过来,怕是那位指挥使大人虽明面上没有责怪海棠,但总是没有从前那样宠爱了!
这也是她之前想到的可能会有的影响。幸亏自己早做了准备,当下对海棠笑了笑,轻声道:“山珍海味总吃也会腻,想来,大人该是换换口味的时候了。”
“这话怎么说?”海棠不解的看向紫苏。
紫苏上前轻声在海棠耳边言语了几句,稍倾,海棠脸色绯红的看了她,犹疑的道:“有用吗?”
“肯定有用。”话落,紫苏起身走到门边喊了青青上前,轻声言语了几句。不多时,青青匆匆离开,待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裹,紫苏将那包裹交到海棠手里,轻声道:“记着了,不能多用,只偶尔为之。待缓和你和大人间的关系后,你运气好,一举生下子嗣,便没什么好愁的了!”
海棠点了点头,有心想打开手里的包裹,可想到紫苏的叮嘱,探起的手又收了回来,咬了咬牙,起身走到门外,喊了于婆子上前,嘱她好好收了。
这番事了。
海棠便说起外间的流言来了。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