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便看到彩霞抹了红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便附合竹枝,长长的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原以为彩霞必会恼羞成怒,却不想,她只恼了一会儿,下一刻,便淡淡一笑,道:“陶姑娘这是去哪里?奴婢正巧闲着,有什么事,姑娘尽可吩咐奴婢做。”
“吩咐你?”紫苏还没开口,竹枝先发作了,她豁然上前一步,站在紫苏身后半步,瞪了彩霞:“你算哪门子的东西,姑娘屋里的事轮到你来安排。”
“你……”彩霞想不到竹枝会这样不给脸面当场便发作,一怔过后,却又立刻又清醒过来,她冷冷一笑,睨了竹枝,“哎呀,竹枝啊,瞧瞧你这做派,知道的说你是丫鬟,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姑娘呢!”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彩霞冷冷一笑,淡淡的定,“难道不是吗,我在这跟姑娘请事,你站出来吆五喝六的,我到是想问问,竹枝,你又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看着哑口无言的竹枝,彩霞脸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头一回,便要去继续巴结紫苏,不想她一回头却对上紫苏不知何时已经冷下来的眸子。
“姑娘……”这样的紫苏不是她所了解的,只瞬间气势便矮了矮。心下忐忑不安,又想着,紫苏是来这府上做客的,并不算什么正经的主子,应该不会插手她们这些下人之间的事,这样想着,心又定了不少,正待开口,耳边却响起了紫苏的话。
“挺能说的。”
彩霞一愕,抬头看向紫苏。
紫苏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道:“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不……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同于竹枝,彩霞是知晓紫苏在这府里在梅圣俞眼里的份量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这般苦心巴结。
“那是什么意思?”爬床是你的事,但爪子伸到她这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紫苏似笑非笑的看了彩霞。
“奴婢……奴婢就是想着,姑娘这些天没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而奴婢又空的很,就想着能帮一把姑娘就好,所以就……”
紫苏点了点头,眼见彩霞脸上生起一抹惊喜,紫苏淡淡道:“我屋里的事都是竹枝在管,你想要做什么事,跟她说吧。”
因着想着同住一个屋檐下,梅圣俞对这彩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为着给梅圣俞留几分面子,紫苏才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警告0落,领了竹枝等人便饶过了神色难看的彩霞,往前走。
走得远了,还看到彩霞僵硬了身子站在那。
“紫苏,你说她会不会对你怀恨在心啊!”秀兰扯了紫苏轻声道:“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怕什么!”月儿愤愤的道:“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捅到老爷跟前,早就乱棍打了出去。”
雪香却是扯了把月儿,轻声道:“你别乱说话。”
“我……”
雪香扯了月儿的袖子,抬头朝竹枝努了努嘴。
众人这才看到竹枝双目怒睁,连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紫苏不由便失笑,抬头看了竹枝道:“我原还以为你与大多数人不一样,可这般看着,你却也是落俗了。”
“姑娘,”竹枝扯了个难看的笑容,看了紫苏道:“姑娘,奴婢不是为了自己,奴婢是……”
“是替白芷不平是不是?”
竹枝讶异的看了紫苏,“姑娘你都知道了?”
紫苏笑笑道:“抵不住有人在我耳边唠叨啊!”
竹枝便飞快的剜了月儿和雪香一眼,吓得两个小丫鬟齐齐的低了头,只敢拿眼角抬了偷看她,一时间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都是做下人的。”竹枝叹了口气,轻声道:“虽说命不由己,可这般没脸没皮的事,也委实让人太恶心了些!”
紫苏撩了眼神色肃沉的竹枝,笑了笑道:“你没听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更何况爹不同娘不同的你们?难不成因为她不要脸,别人就说你们也是不要脸的?”
竹枝愣了愣,还想再说,紫苏却已是摆了手,淡淡道:“这本是你们梅府的事,对我这个外人来说,顶多就是场热闹。她千不该万不该,便是跑到我跟前来招摇。我又向来不是个好相与的,眼下她便记恨了,那便记恨了吧。左右,她就是真成了姨娘,我跟她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一袭话说得竹枝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叹了口气,对月儿和雪香道:“往后都盯紧点,别让她在我们院里使坏。”
“是,竹枝姐姐。”
一袭话说着,这便到了西厢房。
远远的便听到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不待紫苏开口,竹枝便吩咐月儿和雪香二人,“月儿你去搬张椅子来让姑娘在这树荫下坐坐,雪香去沏壶茶。”
“是,竹枝姐姐。”
月儿和雪香分头行事。
竹枝便回头对紫苏道:“姑娘,奴婢去唤了她们出来?”
紫苏点头,待得竹枝离开,紫苏朝秀兰道:“你等会站到我身后。”
“知道了。”
不多时,月儿便搬了一张黄花梨的官帽椅出来,摆在紫苏身后,待得紫苏坐定,雪香也已经拿着红漆描海棠花的托盘奉了新沏的茶上来。
这多时,便连院里的福伯也赶来了,福伯的身侧跟着一个着酱紫色素面褙子的中年妇人,福伯一边说一边对妇人交待什么,妇人频频点头。
“陶姑娘,”远远的福伯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