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同样的功夫,而自己在这门功夫上多浸淫了十几年,李晋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败给林情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而且,败得如此快,如此惨。
林情所使的招式,李晋全都了然于胸。他老爸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教他习武,可给他正正姿势、为了让他了解实战应用而给他喂几招,那还是常有的事。
李晋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对这门功夫的熟悉,轻而易举地拿下林情。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后招变化,他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应付得下来。
可是这些招式在林情手中,全都变了味道!之前林情使着短剑,还发挥不出这些招式里的精妙,可现在她双匕首在手,进退之间身法更显鬼魅,甚至如同能破开空间一般瞬息移动,往往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以李晋现在的耳聪目明,竟无法清晰地把握住她的动作。她的匕首上,有诡异的黑光流转,让李晋一见之下顿感头皮发麻,心知肚明若被擦着半点,定然不会是破点皮出点血那么简单。
两人以快打快,看似用的同样的招式,李晋却被全面压制,短短十招,便被林情笑嘻嘻地用匕首抵在了咽喉上。
李晋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说:“技不如人,我没话可说了。”
“李晋啊,我发现你好笨的!”林情退开一步,笑得像只刚偷吃到老母鸡的小狐狸,“我们是修士啊!学会了招式有什么用呢?没有心法,你那招式就只是花架子,这套功法里所有的玄妙之处都无法施展。刚才我两招就能败你,故意多用了几招,就是想让你明白这其中的差距。”
李晋颓然道:“我家传下来这门功夫时就没心法啊!你以为我不懂这道理吗。”在自己最得意的功夫上被人打败,虽然仅仅是切磋,仍然让他自信心大受打击。
“厉家的心法,我可以教给你,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就是了。他们的心法肯定是残缺不全的。”林情笑着说,“你可别一蹶不振啊,我还没打过瘾呢。”
李晋心念电转。厉家的心法既然残缺,那还不如不学。光是云麓仙居和弈剑听雨阁的功法就已经够自己下几十年苦功去揣摩练习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然不肯把时间浪费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残缺心法上。
如果继续切磋下去的话,云麓仙居的功法他到目前也只学了个“火兮离精”,而且还没能完全施放自如,自然是不堪拿来对敌的。家传的这套功夫,在林情面前就是个笑话,完全被她吃得死死的。唯一有一线机会的,就是弈剑听雨阁的剑法了。
想到这,李晋将匕首掷到地上,重新拾起“拂晓”,哈哈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么输不起的人吗?输就输了,自己好好苦练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是哩!”林情欣然道,“以前我老是输给悦瑶,我妈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呢。”
“那你赢回来没有?”李晋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还没有哩!这不是先拿你来出出气么。”林情妩媚地一笑,持着匕首揉身而上,倏忽间就出现在李晋的背后,双匕以诡异的角度分取李晋的腰和后颈。
“为什么拿我出气?我跟她没任何关系!”李晋急着辩解,同时飞快地转身闪过这一击,“拂晓”带着淡淡的红光,击上了林情的残影。
“解释就是掩饰!”林情的身影像一抹青烟般浮现在李晋左侧,腰身婷婷袅袅,匕首却是毫不容情地刺下。
李晋一弯腰,剑从背后绕来,险险挡住这一击,刚要说话,林情新的攻势又到。
林情便这样一边嘴上调侃着李晋,同时攻势如暴风骤雨一般,身形也是越来越快。
李晋先还有余力偶尔回个嘴,到后来左支右拙,只有招架之功,再无反击之力。于是他对林情说的话充耳不闻,专心沉浸在匕光剑影之中。
蓟东游曾说过,弈剑听雨阁的剑法不重招式,首重意境。
招式是武者所追求的,招式的意义无非是让武者的力量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发挥出来,一个压箱底的妙招甚至能在一场决斗中起到决定性作用;而对修士说,招式并无太大作用,修士的速度和力量已经不是招式所能制约的了。
就如同武侠顶尖的高手,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后,招式对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在与人对敌时他会根据实际情况,招式信手拈来,每一招都是恰到好处,都能发挥出他最大的力量。
到现在与林情切磋,李晋才真正体会到蓟东游这番话的含义。
招式,在修士的对战中,毫无用处!
武功招式,说到底就是前人在实战中提炼总结出来的战斗方法,其核心思路就是自己不露破绽、攻击敌人的破绽。再怎么精妙的招式,也是在这样的思路下创造出来的。
可是在修士那完全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和速度面前,自己所有完美无缺的招式都会变得处处破绽,而敌人的破绽和空门在高速的移动下却会变得不再是破绽。
所以,招式无用!
李晋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先前用同样的招式对战时,自己会输得那么惨。以人间的武功去对抗修士的战技,不可能出现第二种结果!
悟到这些之后,李晋的剑法又有变化。若说之前他的“三阳真火决”只是略微有了那么一丝侵掠如火的味道,那么此刻,他的剑已经化为了一团熊熊烈焰!
火是生机,是人赖以生存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