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握紧粉拳,不能因为怀孕而变得多愁善感,“明儿我就回娘家一趟,看看五弟,这事我们都知道了,他肯定也知道,不知他现在要有多难过?七妹妹不在,我这做堂姐的要代她照顾一下五弟才是。”
“嗯,明儿我向军营告假,陪你回一趟娘家。”章京立即同意,妻子虽然胎象未显,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也不知那个欧徐氏还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他都尽量亲自陪同以保她的安全。
乔茵点点头,立即吩咐春柔收拾好东西,预备明天回娘家的事情。
这波侯府,欧徐氏坐在罗汉床上听着这卫京城目前最热的消息,不禁冷笑道,“依我看,最好全死了,眼不见为净。那个圣公主看起来也颇为狐媚,不然怎么勾得年世子不顾家世娶了她?还处心积虑地给她弄了个公主封号,我想想都觉得可笑。”
一旁的侍女边做着针线边笑道:“奴婢听到这次皇上也挺重视的,派了多少条船出海寻人?奴婢一时记不住……总之就是很多很多罢了。”
“再多的船有用吗?”欧徐氏撇嘴道,“你没瞧见今儿个是月圆之夜,涨潮呢,这对夫妻正好可以成为一对亡命鸳鸯。”边说边用手比了比。
一旁的侍女听得这主母的话颇为搞笑,不禁掩嘴笑出声来,欧徐氏也跟着笑了,反正事不关己,她也懒得为他人忧心。
哪知门帘一掀,欧博铁青着脸色踏进来,欧徐氏看到他来,忙起身去迎他,分别了这么些日子,丈夫好不容易才结束公差回来,为了生个儿子,少不得要讨他欢心,“吃晚膳了吗?我吩咐人去热热菜……”
“站住!”欧博怒喝,今天去抓连家余孽,他就一直在山下外围待命,对于山上发生的事情他收到消息时已经很迟了,不顾一切地奔向近海的渔船,要人家立即出海寻人。
无奈那些船民却以涨潮为由宁死不肯,说这时候出海是找死,哪怕刀架脖子也是不肯。
而他自己本身却是不懂得驾船,只能干着急地看着那一波又一波的海水,这时候也不知道年彻与乔蓁是生是死?
年彻与他的关系不用说,而乔蓁是乔茵关系密切的堂妹,如果她死了,听说正怀着身孕的乔茵只怕会哭昏过去,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至少不希望她难过。
原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此时才知道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人的能力真是太涉小。
得知永定侯府的行动后,他立即回府向长辈告知一声,打算加入到年家寻人的行列,临出发之际,想到母亲劝他的话,他还是转身进了妻子的正房,不想内宅不宁就要稳住正室的情绪,给她应有的体面。
哪知道一到帘外,就听到她说着不是人的话,这个时候他不指望她能为他分担,但也不是这样毫无血性地嘲讽与诅咒。
欧徐氏站在原地,压下心底的怒火,努力做出温柔可人的样子来,娘说男人就喜欢这套,“世子爷有什么要吩咐……”
话音未落,衣领就被欧博提起,只见他抡着拳头要揍自己,欧徐氏脸色大变,“欧博,你要做什么……”
这回同样话音未落,身体就被一抛甩到罗汉床上,摔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艰难地爬了起来,她咬着牙看向欧博,“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徐氏,你还是人吗?”欧博冷冷地看着她,本想揍她一顿,后来又觉得不值,“出了这样的事情,凡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这样说,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吗?你背着我做的好事,我一清二楚。只是念你是我欧家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一天到晚疑神疑鬼,你看看人人都龌龊,我看那个龌龊的人是你。”
被丈夫这样一指责,欧徐氏的脸面挂不住,不禁叫嚣道:“欧博,你凭什么这样骂我,你整天粘花惹草,我还没与你计较呢,你给我站住……”
看到丈夫转身要走,她急忙起身追上前去,“你给我站住,有话我们说清楚……”
她两手抓住丈夫的手臂,想要他止步。
“懒得理你。”欧博不客气一把甩掉她,不顾她的额角撞到椅腿肿了起来,看到她没有什么大碍,就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欧徐氏边哭边骂着,不禁概叹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摊上这么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若是嫁到别家去,人家捧自己还来不及,哪像这欧博处处都气着她。
周围的侍女都知道这世子夫人的脾性不好,所以也只是观望得多,惟有几个陪嫁侍女不怕死地上前扶起欧徐氏。
卫京城牵挂与诅咒他们的人,年彻与乔蓁就算知情也做不出反应来,为了两人不被海水冲散,年彻早就将外衣脱下来将两人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然后这才与潮水相对抗,真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乔蓁也知道两人凶多吉少,没少吞下那苦咸的海水,天空一片灰暗,分不清东南西北,虽说是圆月,但今晚似乎连星光都黯淡许多,找不到指向的星星,两人只能随着海水飘流。
“彻之,我好累。”乔蓁将头靠在圣琴没有琴弦的一边,不知道这苦难何时才是尽头。
年彻抹了把被海水打湿的脸,一手轻搂着她,“别睡,锦绣,再坚持一下就会好了……”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道,只是头却不听使唤始终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