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彻却是毫不考虑就拒绝,“没有必要,锦绣的身子很好,我们也会小心注意,这人还是留着祖母你用吧。”
年冯氏的表情一黑,这说的是什么话?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能用得着这个专伺候生产用的嬷嬷?这不是讽她老蚌生珠吗?再者死老头年纪大了,在房事上早就力不从心,她独守空房已有段日子。
最近月经量都在加大,给她诊病的大夫告诉她,她这是快要到收经的日子,平日更要注意饮食与睡眠,她当时就是一愣,女人收经后就会老得更快,她以为自己还能再撑些时日的,毕竟她真还没到收经的日子。
这是现实,由不得她不认,无奈她心事太多,想要好好睡一觉却是不能。一躺下就是万般心事蹿上心头来,这日子更是过得不如意,心烦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她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实在不甘心啊。
“祖母年纪大了用不着。”她冷冷地回了一句,“彻哥儿是不放心还是怎的?我这祖母虽然是继的,但自问对你也从不缺关爱,现在看到你有了子嗣,祖母才会操心劳力。”
乔蓁道:“祖母放宽点心,病才能好得快,我们小夫妻的事情有婆母操劳即可……”
话还没说完,年冯氏就截了去,“总之这是我的心意,你们领也罢,不领也罢,我的义务也算是尽到了,这人我就留下来给你们,用不用你们自个儿安排,本来我也无须与你们多说,长有赐不能辞,这道理不用我多教你们,你们也是懂的。”瞟了眼乔蓁,“昔日我给你送侍女来,你也是欣然收下的,这些个事又不是头一次,你也不用过多地猜疑你们的祖母。”
年冯氏没再看年彻夫妻的表情,反正不管要不要,她也是要硬塞给他们,转头看向那长着瓜子脸勾魂眼的侍婢,“绿兰,你给严嬷嬷打打下手,务必要配合严嬷嬷给公主养身子。”
绿兰忙站出来屈膝,“是。”然后转头看向年彻与乔蓁,一双勾魂眼在年彻的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一点,这世子爷真是少有的俊美,她的心跳加快,“奴婢曾经学过一些草药知识,会煮一些药膳。”
“你们爱留就留,墨院也不缺两张吃饭的嘴。”年彻似生气地怒道,这回不再搭理年冯氏,这个死老太婆居然想要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抓紧乔蓁的手就出了正厅,扬声吩咐人去套马车。
乔蓁的嘴角紧抿着,这个年冯氏真的消停不了半日,那些个话说出来也不怕失了身份,拐个弯来往她的院子里塞人,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年冯氏站在原地表情也是极不好看,朝严嬷嬷与绿兰道:“好好侍候世子爷与公主。”在离开时经过绿兰时,拍拍她的肩膀,眼神示意地看她一眼,这到底是年彻的地盘,她说了什么很快就会传到年彻的耳朵,反正这眼神她们都知晓。
绿兰娇羞地低下头,表示自己明白,看过世子爷,才知道三老爷那样的真不算什么,她自然也是爱那年纪相当的,对于自己的魅力她是相当自信。
昨儿老夫人就许诺她了,因世子爷正新婚,她不能光明正大地赐给他当通房,只能拐个弯子将她安插进去,往后好与不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那时候,老夫人还摸了摸她的肚子,如果你这儿争气,一个姨娘是不在话下,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就有着落了,如果是庶长子,那就更是宝贵万分。
尤其是庶长子这三个字更是让她心动,到底占了个长字,只怕往后还不吃香的喝辣的?再者听闻这新世子夫人是未婚先孕,她就更是鄙夷,如果不是使了狐媚子手段,能嫁进侯府来吗?
世子爷能在婚前就被世子夫人勾到手,她自信自己的风情不输给这劳什子公主,只怕还要更胜她一筹。
年冯氏看到绿兰眼里的野心,顿时脸上有了满意的笑容,有野心才好,不愁操控不了,她就端看这个丫头能不能圆了她的心愿?
听露一大早虽是见着了自家姑娘,可还是没有时间多说一句话,乔蓁只是笑着吩咐她与昨儿起冲突的那个凝雁学一些侯府规矩,她虽有不满,但也还是应下了。
哪知随后看到这侯府老夫人的行事,她更是气怒不已,这个老夫人指手划脚假做关怀,看了就让人恶心,真替自家姑娘叫屈。
遂在看到年冯氏出来,她让到一边行礼时脸色也是紧绷的。
年冯氏驻足,冷声道:“你是何时进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是圣公主府的侍女,是侍候圣公主的。”听露咬紧圣公主三个字,然后抬起头直视年冯氏,没待她吩咐即站值腰背,表示自家也不是好欺侮的,按理,自家姑娘的封号比起年冯氏的诰命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露身后的映夏与含冬也跟着挺直腰板,昨儿才进府的三人商量了一宿,也把各自关于这永定侯府的人事看在眼里,现在更是不肯轻易低头,毕竟她们可算是乔蓁的私有财产,是嫁妆的一部分。
年冯氏玩味地看着听露,这圣公主府的侍女倒也有意思,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不过思衣乔蓁初嫁过来,她就拿她的旧人来说事,难免被人说是心胸狭隘,遂冷冷道:“别把侯府当成公主府,侯府也有侯府的规矩,今儿个我是轻饶你,若有下次,我可不管你是哪个公主府的下人,照惩不误。”说完,当即就给了听露一个背影。
听露袖下的拳头握紧,这个年老夫人果然不是善茬,若是公主嫁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