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军面对的这一座棱堡,还只是原始意义上的普通城垒,它与中世纪末期欧洲出现的可以防御火器的真正棱堡还有差别。
而这种差别,主要就在于建造堡垒时的做工和所用的材料,希腊人虽然精于计算,但生性浪漫的他们,却不能吃苦,换句话形容,他们是理论上的伟大科学家,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匠。
只是用简单的方条石草草的堆积成棱形形状,然后在缝隙里面随便的塞进去一点杂物,甚至有的地方直接以乱草代替。
这种施工上的不负责任,让秦军找到了攻破棱堡的方法,在破城战役中大显神威的天雷军士兵再一次担当起了重任,在天雷兵冒着垒石靠近棱堡根处的同时,曹信指挥着重甲步兵持着巨盾,排成一堵厚实的盾牌,挡在了天雷兵的前面。
棱堡内。
五大三粗的色雷斯将领阿德利希亚气急败坏,坚固的城池在一夜之间,就被来自东方的强盗给攻破,这一变故让色雷斯人措手不及。
城中五千守军。
被均衡的分散在四个城门,这一守城的策略在布置之初,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秦军连续突破东门和北门之后,色雷斯人只得一面苦苦支撑,一面想方设法让其他两个方向的军队迅速的向交战地点靠拢。
在棱堡被围之时,阿德利希亚手里,只有不到七百名士兵,这点力量放在外头黑压压成片的秦军阵中,就如同一朵小浪花,拍打不出什么动静。所以,冲上去与秦人死战的选择,阿德利希亚不会那么的笨。
“快,砸死那些黄皮猴子。”
“动作快点,没吃饱饭,是不是?那些黄皮猴子可是吃人的。”棱堡各处,色雷斯的将校们叫喝着,催促手底下的士兵全力压制城下的攻城部队。
一块块的尖利磨盘石块从天而落。
砸在盾牌上的力量,在飞坠的速度加乘下,就象一颗颗出膛的炮弹,让顶着盾牌前进的秦军士兵苦不堪言。阵列之中,不时有被砸中的士兵跌倒,臂膀折断、头破血流,这样的情景更增添了这场战事的残酷。
不过,秦军严整的军纪也在这一刻显现出了威力。尽管不时有士兵被拖出队伍,但后来的人及时补上,密密麻麻的包着铁皮的木盾,就象一座座移动的小山,让色雷斯人心惊胆战又无可奈何。
阿德希利亚站在棱堡的最高处,眺望堡下,心头一颤:“这秦人怎么和匈奴人不一样,不是说他们也是从东方草原来的吗?怎么还对步战阵列如此熟练。”在这个色雷斯首领的印象里,只有严谨的罗马方阵才会有这种让对手绝望的威慑力。
“轰轰轰!”
阿德希利亚只觉得脚下一阵晃动,地动山摇,坚实的棱堡上,一块块石块正在脱落,而在阿德希利亚的身后,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原本站在他旁边的两个亲信将领,一下子不见了踪迹。
“不好了,棱堡要塌了!”不知是谁,绝望的叫喊了这么一声,顿时,不管是在棱堡哪一层的色雷斯士兵个个脸色发白,要是真的塌了,那他们这些人被大量的石块埋在里面,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士气大跌的色雷斯人乱哄哄的朝着棱堡出门方向奔去,在那里尽管有秦军挡着路,但好歹也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总比困死来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