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凄凉的感觉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心疼的抓住他的手,柔声唤了一句:“离,你怎么了?”
“既然都不爱我了,你还管我干嘛!”他用力的将我甩到一边,差点使我摔倒。“好,我祝你和燕寒幸福一生。”他勉强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力气才弱弱的说出了这句话。
祝我幸福?我哪怕宁愿要的是一句“我才会给你幸福”也不是这句话。
眼前有些黑一阵白一阵,我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对他的祝福回复道:“谢谢你的祝福,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你和林慧敏成亲的别忘了请我啊。”
高渐离点头:“我会的。”
我撑住将要落下的眼泪,淡淡的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先走了。”我要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先走,转身的那一刻,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女儿家果真是水做的,我都怀疑我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你们的婚期?”他怔怔的问了最后一句话。我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撇了一眼他的衣角:“半个月后。”
他终于没有话说了,我昂过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是那样的豪迈,好似对刚才的事情那么不在乎。可我知道,我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
有一种悲伤,在心底蔓延。
有的时候恨自己那么不坚强,有的时候又恨自己那么坚强。我就不能退一步吗,我就不能不为了自己的自尊吗?有多少人都是为了这两个字失去了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一颗眼泪流进了嘴里,有一点苦,有一点咸,有一点甜。我尝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就像尝不出爱情的滋味一样。有人说爱情是甜的,可现在却感觉苦涩无比;可如果说爱情是苦的,我也曾甜蜜过。
好吧,爱情是五味瓶,你总不能停留在一种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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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内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一直在筹办我和燕寒的婚礼,要邀请什么人,做什么样的嫁衣,有什么样的习俗。
每一天我都在矛盾中生活,就像我爱高渐离可是不能和他成亲,想让婚期快点到来却又不想让它快点到来。
婚礼的前一天——
按理说新娘子拜堂之前是不可以乱跑了,可我管不住自己,所以我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便出了门去。其实半个月在家很闷的,又要学习一大堆礼仪,又要熟悉身为王妃应该有的气质,天,嫁个人真是麻烦。
嗯,趁还没有嫁出去之前好好玩吧,等嫁出去了在想出去玩都没有可能了。
“这位姑娘,你怎么才来啊?”我正在外面选着一些可爱的小首饰,一个男人走到我的身边。好奇怪,我认识他吗?可看他的样子就像我们见过面一样。
我疑问道:“你?”然后记忆快速地在脑海中翻过,终于在半个多月前的记忆里找到了他,他是半个多月前为我做嫁衣的那个商贩。我恍悟的点点头:“那个,你是那个买布的商贩。”
商贩点点头:“姑娘好记性,我就是。你的嫁衣已经做好了,姑娘不打算把他取走了?”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失声小声重复了一遍:“嫁衣?”嫁衣?对了,我准备和高渐离成亲用的嫁衣还在他这里呢,只不过我已经有了嫁衣,是我和燕寒的,也就不再需要我和他的了。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点点头:“好,我跟你去取嫁衣。”虽然知道要了那件嫁衣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想要过来,毕竟那是我的第一件嫁衣,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纪念吧。
商贩将嫁衣拿到柜台前,我摸着嫁衣,上号的织锦摸起来柔软至极,上面还绣上了明黄色的凤凰,一颗颗玉石点缀得恰到好处,在阳光底下已反射,亮亮的都闪到了眼睛。宽大的袖子上镶着玉石和金线,既华贵大气又不显太过庸俗。一个短短的红色披肩刚刚过胸口,黄色的流苏一条条垂下,末端小小的铃铛随着摆动一晃一晃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方形的盖头绣了一只大大的凤凰,傲视群芳,不可一世的感觉,眼睛是用一颗小小红宝石镶上的,感觉那么凌厉,犹如活的一样。四角的流苏长长的垂下,没过脖子。
好漂亮的嫁衣,只是我在也没有机会穿它了。
商贩又从旁边拿出一个凤冠,一个银制的凤冠上面镶满了精致的花钿、玉石和珍珠,凤冠的最中间是一个倒水滴形的红宝石,旁边是一颗颗小银珠穿成的细链,挂成了一盒有一个的半圆形,最上方是一个扇形的珍珠头簪,珍珠越往上越大,颗颗饱满,圆润无比。两边依旧是流苏,只不过不是细线,而是银珠和珍珠。
“这是我做过最漂亮,也是最贵的嫁衣了,你看这凤凰,你看这宝石。你的未婚夫告诉我一定要做这个样子的,他说不能亏待了你。这凤冠也是他让准备的,这凤冠可是费了我不少心思的。”商贩得意的说,不仅在夸高渐离怎么怎么好,也是在说自己的手艺好。不过我和高渐离做嫁衣的那天我们已经取消了婚约,并且那天他并没有叮嘱那么多,他是怎么告诉他的?难道在我们分开以后,他又来过?
我将嫁衣叠好后问着那商贩:“他来过?”
商贩点头:“是啊,来过好几次呢,一直过来催促这件衣服,昨天还来过呢,可是昨天没有做好,今天才做好呢。”他说完又补充道:“你未婚夫说你们的婚期将近,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了。你未婚夫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