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彼此的感叹着,倒像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样,可高渐离有没有知道,此时和他促膝长谈的孙华却是在暗恋着他,否则他也不会与他说这么多。
“渐离,你真的决定……决定让若云将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孙华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高渐离,又望了望我,语气是那么的担心,就像这件事情是他的事一样:“我看若云的这个样子,应该是很不希望失去这个孩子。”
高渐离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仰天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吐出一口寒气,用那种非常无奈非常悲伤的语气讲着:“哎,我又何尝想失去这个孩子,毕竟那是我的骨肉啊。可是若若,她现在这个样子……孙华你真的确定若若怀这一胎会有危险?”
孙华点了点头,身为医者的他对于这些还是极有自信的:“没错,就若云现在这个样子来看的确是有危险。本来她才生小妃半年,身体还没有调理得太好,这突然有了身孕已经不大合适了,这又出现了这个多有损胎气的事情,导致她现在的胎气微弱的不行。若云现在勉强可以保住胎,那是因为我这两天给她喝了大量的白参汤。如果有一天她断了这白参汤,或者动了胎气,那么极有可能会造成她的小产,而且月份越大,越不安全。”
他说的没有错,月份大了小产,那很是容易形成血崩的,就是俗称的大出血。如果那样子,轻者能保住一条命。但是有可能终身在也不能生育,重的……重的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这么听着,感觉生孩子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没错,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古代,生孩子就是一脸可怕的事情。
“那危险……危险都有什么?”高渐离除了跟我,很少在别人的面前露出吞吞吐吐的模样。不过现在,他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也都是因为了我才会这样。“小产,还有可能不能再生育了。或者死了,这都是危险的……”
高渐离沉默了,眉宇中露出深深的忧愁,半晌,他又问道:“那你再说……若若这腹中的孩子能……能保住几个月?”高渐离问的小心,似乎是再问不愿意提及但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孙华低下头:“这,真不好说……有可能很快。有可能是几个月便胎死腹中;还有可能孩子会生下来,但是大人会危险;还有可能母婴俱亡……”他说的比高渐离还要小心,但是很快话锋一转:“但不过这些都只是可能,或许,或许若云还有希望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的保护他就可以了。”
或许,或许不用一棒子打死人。就是这个意思。
“或许,若云腹中的这个孩子不用非得打掉,我们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渐离迅速的摇了摇头:“不行!”说的那样迅速而坚决:“只要有危险我便不愿意让若若去尝试,我绝对不会拿若若的生命去当赌注,拿去开玩笑。”他闭上眼睛,带着一点痛心地说:“所以若若腹中的孩子,必须打掉,只有这样若若他才不会有危险。”
孙华轻轻地“啧”了一声:“在你的心里,她腹中的孩子根本没有若云重要吧。”
高渐离思索后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可以这么说。其实孩子和若若在我的心中都是一样的重量的,没有什么轻重之分,就像她和小妃,我对待的都没有任何的偏心。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孩子和若若之间我只能选一个的话,我只能选择若若,到底若若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要陪伴一辈子的人。”
“若云能有你这样的夫君。这一生也值了。我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我听着他们的话听得有些朦朦胧胧的,因为是半睡半醒的样子所以有的话也是听的一半一半的。
听着他们说的着这些话,我都感觉像天方夜谭一样。什么保不住这个孩子。什么两者只能选一个,什么必须打掉孩子,什么有危险,额,他们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哎,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高渐离这么着急的让我打胎,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瞒着我?或者,或者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将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认为一切都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是不是梦境,那动一动手指头还有闭上眼睛再睁开不就知道了吗!我迷迷糊糊中将自己的眼睛再次闭上,微颤的睫毛又再次的颤颤巍巍睁了开来。可是这一次睁眼,怎么……怎么不是半夜了啊?怎么不是孙华和高渐离一起促膝长谈了呢?
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我做的一个梦?那我梦地也真的是太逼真了吧!就那情景,那对话,那理由真的是像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可是后来想想,他们这么苦心的瞒着我不告诉我,怎么这么可能轻易得让我听见呢。
也许就是一个梦吧。
耀眼的日光刺进我的眼睛里面,我侧过头去躲着日光,随后便有一只宽大的手伸过来帮我遮挡样阳光。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目光顺着手伸过来的方向转头望去,是……是高渐离。
他还在这里?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容满,一脸的憔悴的样子,眼睛里布出一了些鲜红的血丝,眼底也泛着乌青的黑色,发丝搭在背上微微凌乱,白色的衣裳因为一晚上长时间的坐这而压出了褶皱。反正,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是狼狈的很,狼狈的根本不像以前的他了。
就像一时间,他苍老了一样。
“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