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空中,一波接一波电闪雷鸣,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磅礴大雨浇个不停……
任是这恶劣的条件,这也挡不住那些看好戏的人们,或者是家中有十至十六岁适龄女子的家庭,一个个欢心鼓舞奔走相告。
“余府那个被赶到桩子去的,有名的废柴,无脑草包,终于被谢家抛弃,解除婚约了。”
“原来,人家谢家自始至终看上的,不过是她皇商嫡女的身份,他爹和府里闹翻了,她就更一文不值了。”
“活该,她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又没有修为,怎么能配得上丞相府上的公子,人家谢公子只有十七岁,就已经练气七层修为了。”
“人家谢公子绝对能筑基,将来能活几百岁,那草包怎么配的上人家。”
“草包就是草包,永远都变不成凤凰,被毁了婚约也是她自找的。”
喧嚣,嘈杂的雷雨过后,天空骤然晴朗,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京郊的一座古朴庭院中,静静地站立着一位长发及腰,纤瘦羸弱身着素衣花样年华的绝色少女。
她没有闲情逸致像别人一样在花园赏花,没有心思与小丫鬟逗趣,更不是在思慕心上的人儿。
她的境遇很糟糕,因淋了大雨面色苍白,头上身上全被雨水浇透,就那样狼狈不堪又倔强地不服输,站在雨后被雷击的七八糟的庭院中。
她浑然忘记周身的凉意,忘记头上身上的雨水,还在不停地滴答,滴答,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她扬起头望着明媚的天空,唇边有着一抹嘲讽,仿佛在身处的这些混乱的场景与她无关。
那双亮晶晶双眸弯弯的,似上好的美玉般透亮的双眸,穿透稀落的枝叶,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幕中挂着的那道七色彩虹。它散珠孱雾,气势如虹,璀璨夺目,美不胜收,对她而言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知不觉她的握紧拳头,指甲何时嵌进了肉中也不知疼痛,只是默默把心头的渴望之情,期盼之意念了一遍又一遍。
为何,为何,为何,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良久,她极度失望地闭上了双眸,长睫轻颤泄露了她的不甘与无奈。
很快,她再度给自己打气,双眸复又睁开,重新带着希翼的神色仰望着天空。
适才,趁着小丫头去给自己熬药,恰巧离开了房里,这场雷暴雨就来了。她还觉得老天有眼,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压抑不住心头的激动之情,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不顾一切的冲入雷雨中,冲入院中最高最茂密的一颗大树下。
呵,她默默算计这一切,无非就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又有多少人像她这般傻,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呆在温暖的房里,宁愿像个疯子似的冲进雨里去挨雷劈的呢?
可恨,方才电闪雷鸣的那一瞬间,头顶的大树果真如她的愿被雷劈中了,约有五十公分粗壮的断枝被击中,炫耀般的落在她的脚边一尺远处。
其实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本能地下往断枝掉落的地方扑了过去,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她使劲了全力,还是晚了一秒,就差那么一小步。
她余锦年从来不做无用功,因职业习惯每做一件事之前,都会反反复复考虑实施后的可能性,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失算了两次,说出去也会让队友和爷爷笑话,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不要呆在龙组,改成回家去卖红薯得了。
就算被他们嘲笑她也甘愿,说她无能她也认了,可是还有机会见到他们么?苍白的面容上,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欢喜之色,更是消失殆尽。
多么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她某次执行任务中的一个场景,再不济是场幻境也好,梦魇也罢。即便她被蛊惑了冲破不了,在里面等待的时间再漫长,还会有她的同伴来找她,那么她还有回去的希望!
可惜,真的不是。
在她十三岁生日那年,爷爷神神秘秘拿出天心镯,让她同天心镯签订生死契约,她才知道天心镯里头是座仙府空间,此后与她朝夕相伴从未离过身。
如今它却无缘无故莫名消失,任她在心里呼唤了千遍,里头的器灵小心都没给她任何回应。
她想起那年与天心镯签订契约时,爷爷曾经开玩笑般说过,就算她陨落了或者转世重生,仙府空间也会跟着她,只要她的灵魂不灭,不与天心镯解除契约,那么仙府空间将永远与她不离不弃。
奇怪,她的灵魂进入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却又像是她的,同样的姓名,同样的容貌,同样修长的身姿,与曾经十三岁时的她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内里几乎相同。
不同之处是平时为了任务方便,一直习惯留短发,更不会去穿这样类似戏服的古装。对了,现在的身体没以前的自己结实,不光有些弱,也没一点修为?
难道两个人竟能成为一个人吗,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
如果她的灵魂与原来的少女余锦年的身体合二为一,那么她的灵魂并未灰飞烟灭,也未主动解除与天心镯的契约,仙府空间本不该消失!
轻轻地叹了一声,身为龙组队员的她,居然没能摸清楚这里的一切,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地。谁让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平日都规规矩矩的,不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还一幅孱弱相,连床都下不了,就算她继承了原来的记忆,也了解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她惶恐了,向来训练有素的素质在这里不管用了,心里存了丝侥幸,平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