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多了,我家没那么些说道。”长孙凝语气还算平和,但声音却如淬了冰,她不爱管别人的事儿,别人也休想插手她的事儿,哪怕是扫地这么点儿小事儿也不行。在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若是被人欺负,就窝囊到家了。
“你家没有,我家有!”
“所以我扫我家的地,没扫你家的,引‘扫把星’,招霉运也是我家的事。”再者,你家的地就算弄成垃圾场,蚊虫成群,我也不瞅一眼。后半句长孙凝没说出口,把直接把华老太太气背过气去,她可不想背人命官司。
“你…你这样会连累别人的知不知道?”说着,又上前抢长孙凝的笤帚,但还是没抢到,笤帚依然紧紧攥在她手里。华老太太又急又气,在她看来,这些禁忌是神的警示,神圣不可侵犯。长孙凝自己想触霉运她鼓掌庆祝都来不及,但她不想被牵连。
“看不惯可以回房间休息,晚饭好了叫您。”长孙凝实在不想跟华老太太吵,这点儿破事儿也不值得吵,但‘信则有,不信则无’的道理料她也听不进去,所以干脆真心奉劝她眼不见为净。
“冥顽不灵!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就你这样自私自利,还想进我华家大门儿,别做梦了,你休想!”华老太太高声喊道,把长孙凝行前扫在一起的果皮垃圾都踢散,十足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婆子。
“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长孙凝气愤,但理智还在,没说得像华老太太那么绝决,算给她,也给华家留了面子。被‘疯狗’咬了,再回咬‘疯狗’一口,那么掉价的事儿她才不会干,而且根本毫无意义。什么初一扫地招霉运,华老太太就是她长孙凝今年最大的霉运,她不愿来的时候,真不该劝她来,妈淡的,倒头来找自己晦气。
矛盾瞬间升级,屋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隐隐能闻见火药味儿。
“都各退一步,别吵了。”明白症结在哪儿,文煜和柳叶左右为难,不好插话,两边都不是容易被hold住的主,搞不好火上浇油。
“怎么了,吵吵什么?”华子昂听到忙着从厨房出来,一次性手套还没来得及摘,先前他在跺馅子没注意客厅的动静,直到她们大声喊。
到客厅,看到一老一小对峙,老的怒冲冠,小的冷目而视。心想坏了,自家老太太后半句他听得清楚,也早知她心仪邵璐,不待见长孙凝,要是真闹起来他倒不至于落得像华子尧那么悲惨,但肯定家无宁日,谁都别想安生。他了解长孙凝,不是受挑事儿的人,甚至不逼急了她都懒得还击,肯定又是自家老太太借题挥。这老太太不是吃饱撑的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喜欢谁谁也阻止不了。再说,大过年在人家说这些叫他把脸往哪儿搁?她成心不认这门亲家,可他认定了。
“凝儿,怎么回事?”虽然据他分析多半是自家老太太不对,但他是晚辈,不好指责她。
“别问我。”正火大呢,不让她扫自家的地就算了,还拿她跟华子昂的事说事儿,真当她扒着他们华家,非她孙子不可。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邵璐,让她那么不待见?她喜欢华子昂,很喜欢,很喜欢,但这不代表她会卑微的委曲求全,受她一个老太太的气。
推开凑上来的华子昂,长孙凝继续扫地,而且这回是全屋从里到外大扫除。倒要看看瘟神敢不敢来触她眉头,怕连累,滚蛋!
“子昂,看看她这态度,对你都横眉立目,吹胡子瞪眼的,根本就不把奶奶放在眼里。我跟你说啊,娶媳妇不能娶这样儿的。看到了吧,初一不能扫地,会招霉运,可她不听偏得扫。她就一活祖宗,要真娶回去,咱们都得围着她一人儿转,这还了得。依奶奶看还是璐丫头好,对你痴又懂事,也门当户对,你认真考虑考虑。”华老太太见到孙子喜出望外,赶紧数落长孙凝的‘罪行’,替邵璐美。一改对长孙凝时的强硬,句句语重心长,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相声演员都没她嘴皮子利索。
“行了,我自己有数。”在自己家整那些神叨的东西就算了,还到人家地盘来闹,那要不是自己亲奶奶,年纪在,辈份在,非拍死她不可。华老太太见小孙子对自己态度十分冷淡,把怨气都算到了长孙凝头上,心里火球越烧越大,哼!小丫头片子,老婆子我一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华子昂一心在长孙凝身上,所以错过了华老太太怨毒的眼神儿。他拧起眉峰,看着长孙凝挥动笤帚的背影,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难免担忧,真怕她把自家老太太的话放心上了。“我来,你歇会儿。”
“边儿去!别碍事儿。”长孙凝不松手,继续自己的‘扫地大业’,貌似她像在训华子昂,实则另有所指,不傻就都能听出来。
“你看你跟她一个封建老太太制什么气啊,当她不存在不就得了。”华子昂赔笑,小声说道,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嘴瓢的,说都不会话,该抽。
长孙凝狠狠剜眼华子昂,感还是她小心眼儿,不够宽宏大量,但见他一脸后悔也没多,‘专心’扫地,华老太太站哪儿她就扫哪儿。膈应她不是目的,目的是膈应死她,就不信治不了她。当着她的面儿撺掇孙子把自己甩了,真当她死人,任人为所欲为不成?冲今天这些话,以后华子昂结婚证上的名字要不是‘长孙凝’三字,她就让它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