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华子昂心中叹息,都怪老太太搅局,也怪自己狠不下心对待至亲的老人。要是像对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直接扔出民政大厅,说不定小红本早就到手了。可惜,没有如果,但他也并不后悔没有采取极端手段对付老太太,因为他始终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那么做是不敬,更是不孝。他想,小女人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大不孝之徒,而她自己正是个待亲人特别宽厚的人。
对老太太的所作所为,他怨、气、怒,但无法恨起来。同时,他也知道,既然长孙凝已经这么说,那今天领证就没戏了。不是他不争取,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说一不二。
只有不了解情况的人才会试图说服这种人,但结果,除了徒劳无功外,就只能证明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在和长孙凝的感情问题上,他的原则就是服从,不勉强她,不为难她,不委屈她,只要她高兴就好。她若安好,他就是晴天。
反正,领不领证,结不结婚,都只是形式问题,他怕个鸟。
……,事实再次证明,腹黑这种病非常顽固,一旦不幸染上,将终身无法治愈。
“小凝,别呀!老太太老糊涂了,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子昂本来假期就少,这次不领的话就又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了。放心,这回我给拦着,你们就放心去办手续,我保证不让她闹。”文倩比华子昂急,拉着长孙凝的手,眼神和语气中都带着一丝乞求。她一边说,还一边给华子昂使眼色。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文倩出身权贵,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嫁入豪门,又夫妻恩爱,生活美满,犹如独宠后宫的中宫皇后。她一生顺风顺水,却为儿子的终身幸福操粹慈母心,甚至不惜这般‘低声下气’。
长孙凝感动,她今天原来已经做好了正式嫁为人妻的准备,但华老太太突然来闹场,让她不得不多想些。也许时机还没到,幽深目光扫过华子昂和文倩,对不起了,我有自己的考虑。
“伯母,抱歉,今天还是算了吧。”拉开文倩的手,长孙凝坚持。
“这…这怎么能算了,都说好的。”文倩急得泪花直打转儿,难道小儿子的幸福就要这样没了吗?不行,不行,这次绝对不行,说什么都要守住。“子昂,你快……。”
文倩的意思,华子昂懂,但劝也白劝,拍拍她肩头,“妈,凝儿说改天就改天,她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领。”
“那怎么行,夜长梦多,谁知道某些人又耍什么幺蛾子。”说着,文倩瞪华老太太一眼,小人多作怪,因华子昂终身大事的问题婆媳俩人算彻底闹掰了。“再说了,子昂,你的时间又不能自主,还是今天领了吧,跟小凝再商量商量。”文倩把华子昂拉到旁边小声说。
“好了,妈,她说今天不领那说破天也没用。”只能把嘴皮子磨薄而已,想了想,怕文倩过度担心,华子昂安慰道:“妈,你当我是大哥那么好说话啊,放心吧!我自己有数。”不到万不得以,他不想把事情闹成僵局,毕竟是亲人。
“那好吧。”听儿子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文倩慌乱的心神稍稍安定,算吃了颗定心丸儿。
拭了拭泪花,两人回到柱子边,正听到华老太太气焰嚣张的话。当下,文倩肺子差点儿气爆了,华子昂也恨不能一巴掌誓死顽固不化的老太太。之前,他告诫的话,不算重,却也不轻,都说了他们夫妻同体共生,她还是执意一条道跑到黑,不知邵璐给灌了什么mí_hún汤,魔障了简直,完全听不懂人语。
“长孙凝!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就荒山沟里蹦出来的土鸡。种几亩地,养几头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想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当金凤凰,别做梦了,摔死你个不要脸的,我呸!”长孙凝若不躲,华老太太一口粘痰正吐在她脸上。她早就豁出去了,形象神马都是浮云,只要能把孙子和土鸡贱人搅散了,帮到邵璐丫头就是王道。目前第一步已经成功,只要他们不领证,邵璐丫头就有机会,而且光明正大,这跟领证之后的意义可不一样。
虽然没吐到,但大厅里的人此时都替长孙凝抱不平,哪有这样的老太太,捌楞着不让有情人成眷属,还这般侮辱人家女孩,老天下道雷劈死她算了。爱情根本就没有身体高低贵贱之分,爱就是爱,太过分了,简直比流氓土匪还招人恨。
长孙凝瞥眼落在不远处的恶心物体,脸色依旧淡雅如莲,毫无生气的样子,仿佛被吐的人不是她。这定力,这心胸,这魄力,试问除了神,几人能及得上?她的形象瞬间无比高大起来,只可惜,没人知道长孙凝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若是知道,恐怕他们不仅不会觉得她是神,而且都该一哄而散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华子昂冷声怒道,一把将长孙凝护在心口,她就是他的心跳。要知老太太已经到了这么无可救药的地步,真该让齐天趁早把她打晕拖走。
“老太太,你太过分啦!”文倩的心火‘腾’的下蹿起,冲到华老太太面前大吼道。她!她这是想把长孙凝逼走的节奏哇!“小凝,这老太太疯了,你看在伯母的面上别迁怒子昂好不好?”文倩焦急的解释,生怕长孙凝入了老太太的圈套。
“怎么会?难道我在伯母眼里就是那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人?”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