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完了。

迟早早在心头为自己默哀,现在,她该说是小祸水闯祸的本事大,还是夜煌太过天真无邪乐于助人呢?

“我的孩子?”夜煜呆愣了片刻,就握住她的手腕,让她面对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没怀孕,真的。”迟早早想摆手,可人王爷是管禁卫军的,那手劲可不是盖的,她一弱女子怎么挣得开?

“什么误会?仙儿,有本宫在,你不用怕他,再说了,你现在怀的是我们皇家的骨肉,就算是父皇也会护着你的,你怕他做什么?”夜煌依然口无遮拦,合上折扇怒指着夜煜:“皇兄,今儿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娶仙儿,给她个名分,本宫这就回宫禀告父皇,亲自为王妃举行册封大典。”

夜煜不理会叫嚣的夜煌,握着迟早早的手腕,笑得意味深长,“你谎称怀孕,就是想要做我的王妃?”

“皇兄,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

“你闭嘴!”

“你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夜煌愣愣的看着夜煜和迟早早,瘪着嘴委屈的说:“你们凶我做什么?我……”

夜煜也有些诧异,夜煌不是她找来的说客和后台吗?

还不待他问,迟早早就用力的挣脱他的手,看着两人的眼神,平静中又像是酝酿着巨大的风暴,黑眸出奇的亮,也格外的魅惑人。

“听着,我没有怀孕,”她说,“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太子,不想着国家大事,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像话吗?”

她指着夜煜,鄙夷地说:“锐亲王爷,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围着你转,抢着当你的王妃给你生娃啊?你脸上有没开花,没事泛滥什么?本姑娘实话告诉你,你这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谁乐意和一堆女人轮流盼着看你这张大臭脸啊!闪开!”

被吼懵了的男人,竟然真的让了道,眼看着她走到夜煌跟前,又骂:“还有你,堂堂东宫之主未来国君,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流连花街,你可知你宫里的每个女人都在等你,而你呢,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活该皇冠被人觊觎,还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别没事找事!”

大言不惭之后,迟早早趁着两人没反应过来,灰溜溜的跑了,那轻功前所未有的得心应手,好像被人牵引着,跑得飞快!

两个位高权重的尊贵男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教训,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皇兄,她方才是在骂我们吗?”夜煌问。

夜煜盯着迟早早消失的方向,凤眸微敛,唇角勾起一个诡谲邪佞的弧度,“可不是吗?她骂了你,也骂了本王。”

“皇兄,你不生气吗?”夜煌问。

就等不到回答,他就兀自笑了,“本宫也不生气,父皇常对本宫说,身居高位者,定要找到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带在身边,希望本宫能找到一个敢于鞭笞本宫激励本宫教训本宫的妃,本宫一直在找,今日终于是找到了,皇兄,你把仙儿让给我吧!我愿意用三个,不,十个,不,我用全部侍妾跟你换,可以吗?”

一转头,身边已经空了,夜煜的背影在长廊上渐行渐远。

把她送给太子?

也不失为一条良计,大祭司不争,只要太子昏庸,那么他就不怕大业不成。

可是,他似乎舍不得呢。

一如太子所言,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敢辱骂他的,敢一而再再而三辱骂他的。

只是,她离贤良淑德四字,怕是差之千里啊。

或许,是时候该让她知道,应该怎样做他夜煜的女人了。

***

午后的风,有丝丝暖意,带着冰莲的花香,沁人心脾。

碧波亭阁檐上,一袭黑衣斗篷闲适的在风中乱舞,几缕银丝飘扬,在浅金色的阳光下折射着迷人的光彩。

“王,你脸红了?”男人的袖子里,飞出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圆球,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是莹亮的胭脂红。

龙九夙把斗篷帽子的边沿往下拉了拉,迎着和煦的风儿不说话。

“主人在水底下吃花花的嘴巴,被小九丸看到了哦。”另一只袖子里飞出白色毛球,浅粉色的眼珠子灵动而透彻,此时正染着揶揄的光芒。

“愚笨,”小七邪用翅膀拍了下小九丸的大脑袋,说,“那叫亲嘴,是男女情动时常常做出的亲密动作。”

“哗!主人,你动情了!动情了!”小九丸兴奋地跳着,“主人对花花动情了,是不是?”

“王,你的脸更红了,”小七邪说,“你不用拉帽沿,我总能看到的。”

王连他的透视眼都能忘,看来真是心慌意乱了。

“胡言,本座只是救她。”

言罢,龙九夙扬手一道黑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锐亲王府碧波亭。

“主人这算不算是落荒而逃?”小九丸俏皮的眨眨眼。

“胡说,王岂会逃跑?昨夜西山未曾施雨,想必王现在要赶赴西山。”七邪是龙九夙最忠诚的奴宠,奉行的宗旨是,不管王身在何处,王就是王,不可亵渎。

“哼,我看主人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紧张得紧,偏说什么是救命,他明明可以直接把人救上岸的,才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再说岸上还有那个太子殿下在啊,她巴不得吃花花的嘴巴呢。”

“王怎么会是鸭子?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叫你不要一直盯着圣妖魔镜,别跟着那个凡人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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