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了半天的小红跟车夫说了一声后,立马钻进了车内。
马车徐徐的离开,在南方的青石小街上发出哋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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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黄沙飞扬的场景,夹杂着还未淡去的血腥味,入目那是一片苍凉,入目那是一片感伤。
原本想着那次准备乘胜追击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她措手不及,或许自己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在那天所有的士兵们都是处于志气高昂的阶段,但是鄯朗不管在哪个时候说出那一番话,都是那最强有力的一击。
晚爆发,不如早爆发。这是鄯月一向所希望的,早爆发,她还有充分的时间去想出解决的方法。
仿若一瞬间又回到了那日驰马纵于城楼之下的场景,大腿之间还传来隐隐的痛意,就算被那个盲人音师将自己从昏迷沉睡的状态中唤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还是处于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中,或许那次在那个诡异的宅子里面所种的毒还残存在体内,等到自己解决完这件事情,要重新回到那个宅子好好地看看。
素来不喜欢各种繁复冗杂花饰的她选择带上了那尖锐,精美的护甲,长长的,宛如狼爪一般锋利的五指,几乎毫不犹豫,一下子就戳进去了自己的大腿之间,那灵台的一丝丝的清明终于被唤了回来,可以感觉到自己额间的湿润之感,垂头看着还未染上血迹的护甲,很高兴,至少不会被人看出来。
站在离鄯月最近的凌绝尘也同样屹立在不远处。
一黑一银,宛如是雨水到来之前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就会有那一道银色的闪电霹雳而下。
对,女帝,沙漠之鹰,注定要卷云于整个天下。
脸颊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再配上这萧瑟逼人的寒风,越站于高处,越发的觉得冷意直达身心。
被小童子搀扶着走向城楼的神音赫然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一抹苍白,在满目苍凉黄沙之中行走着,时不时还要停歇一下下。
看着神音那苍白的脸色,鄯月心中猛地抽了一下,原以为神音或许到了什么劳什子的休眠时间,没想他会那么虚弱。
这一路好像极其漫长一般,神音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恢复了过来,那天只不过是射了一箭,便可以虚弱成这个样子,对于这个情况,他也觉得有些诧异。
待到最终登上城楼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脸被一张面具给覆盖了。
“恭祝女帝,千秋万载。”拂开小童子的搀扶,很是恭敬地对着前面的那个女子弯下了自己的腰。
作为神塔祭司,万人之上的地位,现在却在千万人面前心甘诚服将自己那尊贵的头颅低了下去。
惊讶声、吸气声、疑惑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眼神……各种各样写满了自己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神塔祭司居然安心向一个凡人俯首称臣,原先的谣言就是传说女帝鄯月和神塔祭司有一腿,要不然一个居于中大陆最中心、最靠近九重天的祭司,又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参与这么一场在众人眼中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的战争。
可是那也只是一个男子对于自己所喜欢女子做一些理所应当的事情,就算鄯月再怎么强悍,再怎么不可一世,她也还是个女的,还是需要得到呵护和安抚。
但是在中大陆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男的再怎么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会为了她做出拂去自己面子的事情,可是他们刚刚看到的是,神塔祭司向着鄯月弯下了腰,还拱了一下自己的手。
看着那个骄傲如斯的男子竟然在今天向着她弯下了腰,闭了下眼睛,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神塔祭司,请起。”
她知道这段时间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流言,已经害得她几乎被整个凤鸣城的人所嫌弃,所以才做出了这么姿态。
转过身,面对着那些永远都会是最现实的百姓们,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没有错,所有人都是一样,只要你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上一秒还能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或许就会拔剑戳向了你的心脏。
“各位,那天的事情,想必你们对我都残存了或多或少的介怀之意,今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说完话的鄯月侧身以对众人,然后拍了拍手。
站在城楼之下的人们都踮起脚,扯长了脖子往城楼之上看去。
大胖一手提着一个人出现了在城楼之上。
扑通,大胖对着鄯朗和那个花楼老鸨的脚腕处猛的踢了过去,只听见两声清脆的跪地声在这个寂静的城楼上面响了起来。
虽然是低着头,鄯朗还是不甘心,死命的抬高自己的头,但是不能看到九妹那张脸,现在让他无比恨的脸。
“,你是想要看到我吗?”稍稍的弯腰,对着那张还上算是俊美的脸。
看到鄯月离自己这么近,鄯朗猛的想要挣开大胖的束缚。
大胖也就很是随意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哪知道鄯朗用尽全力扑出去的结果却是整个人趴在了鄯月的面前。
“八哥,你对我竟然行了个这么大的礼,九妹有点受宠若惊啊。”鄯月还是保持着那一口讽刺的语气,对于鄯于临死前说的那一番话,她对于鄯朗一直都是存在着几分疑惑,直到在信宫那一夜接回自己的母妃的之后,那个宫女对她说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虽然那个宫女只是说自己见到了鄯朗在容妃死的那一天,八王子曾经带了无数个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