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了鄯月此时的疲倦,小冯子赶紧的道,“退朝。”然后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住正准备行走的鄯月。
她今日没有走专门为自己设立的道路,反而走到了阶下。
“三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朝廷之上和私底下的区别。”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道歉的意味,反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本来就在刚刚在憋着一肚子的火的鄯武现在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一把抓住鄯月的衣领,怒吼吼的道,“但是你永远改不了和我流着一样血的事实。”这句话像是赌气一般。
一旁的小冯子在鄯月被揪住衣领之后,虽然搀扶住鄯月的手一直在发着抖,但是却没有退后一步,小冯子刚准备呼叫外面的侍卫,但是却被鄯月拦了下来。
“没事。”鄯月对着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小冯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对着鄯武道,“谢谢,三哥提醒我这个事实,但是……”说道这里,鄯月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便用着一双带了白色貂皮毛手套的白皙之手硬生生的将那只泛着古铜色的手给掰了下来。
鄯武感受着那股巨大的力道,然后睁大着自己的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般,这么几乎矮了自己一个半头的娇小少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大的力道呢?
没有给鄯武发问的机会,鄯月在掰脱那只手之后,便大步迈出了乾域宫的正殿,历代楼兰国国主用来开早朝的地方,她也不例外,只是自己开着朝会的时间因为被她的拖延,将时间活生生的改到了上午。
待到鄯武已经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被周围的人用着一种憧憬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很多目睹了刚刚那一场的官员们,都知道了这个三王子在女帝鄯月的心中还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于是在肚子中已经想好了自己到底该如何巴结上这位三王子。
“三王子,今晚扶春园那里有着上好的伶子演着很是精彩动人的戏。”一个满身都是肥油硕硕的官员一把拉住了正准备追着鄯月出去的鄯武。
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笑得无比难看的礼部尚书,鄯武二话没说,直接的就给了一拳头上去,然后很是潇洒的转身,却看到了一大片乌泱泱的人。
待到那些官员们看到了他如此残暴的一面之后,一个个的都很识相的选择了躲开,但是等到鄯武追出去的时候,却早已经看不到那个鄯月的身影了。
现在除了那个从蟠瑶国来的奇怪使者和那个同样奇怪的黑衣少年,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能进去鄯月的寝殿,所以鄯武除了每天的午朝,基本上都没有办法见到鄯月。
虽然他以前还被称为楼兰国的第一勇士,但是今不如夕,现在的他就连鄯月也敌不过。
——
刚刚看完信使送过来的书信,紫衣女子将那几张薄薄的纸在手上死死地捏着,仿佛那些纸上载着她的最讨厌的话语一般。
“慕言姐姐。”鄯月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门,看到那个站在屋内的女子肩膀稍稍的抖动了两下。
待到已经整理好仪容的许慕言转过头,然后行礼的时候,却被鄯月拦了下来。
“谢谢陛下。”料到了许慕言还是会这么客气,鄯月笑了笑,然后趁机看到了那个信封之上的那几个大字,眼睛顿时微微地眯了起来。
注意到鄯月的目光,许慕言赶紧的将自己的信封收了起来,然后赶紧的找了一个地方给鄯月坐下。
看着以前暴脾气的许慕言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见着自己就畏首畏尾的样子,鄯月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很是安然的让许慕言把自己扶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
自从那次自己带伤任性的上了战场之后,她发现凌绝尘和许慕言简直都快要把自己当做了三岁的小孩子看待了一般,就连平时的她小跑一下,都会被那个黑衣少年用着一种几乎可以冻死人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不过,她很随遇而安,所以很是安然的享受着这种基本上饭来张口,衣服是自己解决的。
许慕言知道,鄯月是故意把她的住处安排到了离檀香殿最近的广阳殿,好让自己能够很多的时间接触到音师寒枫。
“慕言姐姐,我过些天要去北国一趟,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我想问你去不去。”就像很是平常的提出这么一句话。
但是许慕言在听了之后,却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神态恍惚似得后退道,“我不想去。”
“你必须去!”鄯月还是用着柔和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这么温和的语气对于许慕言来说,还是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不要,不要……”许慕言死死地握住手上的信,几乎是踉跄着出了广阳殿。
耐着性子等待的鄯月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指甲盖,看着自己那长长的,尖锐的可以刺死人的指甲,到底要用它来干些什么呢?
“鄯月。”听到这个声音,鄯月猛的弹跳了起来,然后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竹青色长袍的音师。
“就知道你可以的。”鄯月拍拍自己的手,然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笑道。
刚刚正当他一个人坐在窗前赏雪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了一个怪异的声音,不过对于一个音师来说,从变音之中寻找其本音,乃是必要的本能,所以他没有转头,就辨认出来了鄯月。
鄯月当时跟说让他帮一个忙,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当时的自己也就一口气答应了下来,然后守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