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抿抿唇，看程氏出去了，才转头看舒曼瑶：“说吧，你又有什么歪主意。”
“祖母，我这才不是歪主意呢，我啊，就是想提醒您一句。”舒曼瑶靠在老太太身边，晃了晃老太太的胳膊：“当初咱们舒家的组训，还有爹爹临走之前的交代，是为什么不让咱们舒家的女孩子进宫？母亲嫁给爹爹之前，是在谁身边伺候着的？”
老太太脸色变了变，程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现在在舒家已经是生了一对儿龙凤胎了，不管生死，程氏都已经是舒家的人了。只要程氏活着，她就是舒家和皇后娘娘之间的纽带。
舒家之所以不愿意舒家的女孩子进宫，就是因为后宫之争不能沾。
舒家若是想插手后宫的事情，除非是舒曼瑾和皇后娘娘是一边的。否则，要么是两不相帮，放弃舒曼瑾，同时疏远皇后娘娘。要么是得罪皇后娘娘，将舒曼瑾当成舒家晋身的捷径。
可舒家当了多年的清流，怎么可能会选择去转型，当个奸妃的娘家？再者，皇后娘娘又不是个没脑子的，两位皇子也不是当摆设的，舒曼瑾刚进宫，谁能确保她以后一定会爬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
所以，再没有弄清楚舒曼瑾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之前，舒家是绝对不能做出保护舒曼瑾的动作来的。可半句话不说，又显得舒家太过于绝情，舒曼瑾可不是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她可是舒家的嫡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扔在后宫不搭理她死活，以后谁还敢和舒家合作？
重感情不一定是坏事儿，但没感情就一定是坏事儿。
“那你说，咱们怎么办？”老太太想了一会儿，问舒曼瑶，舒曼瑶摇摇头：“我对后宫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祖母若是觉得母亲是可信之人，就问问母亲。若是觉得母亲不可信，就写封信问问爹爹，不过目前，咱们最好是什么也别做，蔡大姑娘带来的消息是准备要对付二妹妹，可二妹妹这会儿还没事儿呢。”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想想该怎么还了蔡大姑娘的这份儿人情。”舒曼瑶叹口气，这后宫的消息可不是乱传递的，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传的，蔡大姑娘和舒家无亲无故，人家凭什么给舒家这个消息？
舒家就是气恼蔡家的事情，这份人情也不能欠着不还。
老太太顿时皱了眉，想了半天没想到该怎么还这份人情，就像是蔡家大姑娘说的，他们家虽然家世不高，但不缺吃不缺穿，舒家也不能送金银珠宝。蔡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肯定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升职，再说了，舒成业也定然不愿意做。
最后老太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位蔡大姑娘，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嫁出去，不如我给她找个好夫婿？”
“祖母，有这时间，你还是先给三妹妹找个好夫婿吧，再说，蔡大姑娘这名声，都快传出京城了，你从哪儿给人找个好夫婿啊？”舒曼瑶无语，捏了一块儿点心吃：“我瞧着蔡大姑娘那样子，倒像是自己不愿意出嫁的，蔡大姑娘多聪明一个人，放任自己的名声坏到这程度，必然是有原因的，您老就别插手人家的婚事了。”
老太太仔细一想，也明白过来了，单凭今儿蔡大姑娘的表现，那就不是个刁蛮任性不懂事儿的，说不定真是有什么隐情。
“那你说怎么办？”老太太问道，舒曼瑶摇头：“我不知道啊，蔡家的事情我又不清楚，祖母，要我说，您还是问问母亲吧，虽然……咳，但是母亲好歹为舒家生了个嫡子嫡女，母亲又一向聪明，我就不相信，母亲会半点儿不顾及舒家。”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你别管了，回头我考虑考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