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宁可不知是经历了太多烦心事还是怎样,竟然做了一个梦。/p
梦中也是苏启山的府邸,但她好像不在院中,而是偷偷潜伏在了什么地方,听他们的谈话。/p
“殿下,您可一定要……”/p
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者站在苏启山面前,苦苦劝他。/p
殿下?宁可好奇,那个人确实是在称呼苏启山,但她怎么不知道苏启山还是皇家血脉。/p
她不自觉凑近了一些,想要听到更多,谁想到那些人谈话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小,直到小得压根听不见。/p
一抬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中,苏启山和其他看不清面目的人都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p
宁可吓了一跳,想要跑,很快被人抓了回来,那些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如何处置她。/p
她越来越慌,苏启山却对她诡异一笑,宁可浑身发毛,下一秒,她便睁开眼睛,从榻上猛然坐起来。/p
外边的婢女听到声音,连忙走进来侍奉她。/p
“郡主您做噩梦了吗?”侍女关心地问她,“要不要派人去煎些安神的汤药来。”/p
宁可摇摇头,她已经好久没做梦了,这次居然还梦到了苏启山。/p
不过,这些梦会不会与她失去的记忆有关系呢,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苏启山不对劲。/p
“你坐下与我聊聊天吧。”宁可坐起来,倚在软枕上。/p
那个婢女诚惶诚恐坐下,不知道郡主要与她聊些什么。/p
“你们家大人平日都做些什么啊?”宁可装作只是不经意地闲谈,她要一点点消除对方的戒心。/p
那婢女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大人喜欢看书,或者养些花花草草。”/p
其实她也是入京之后才被买来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后院待着,并不十分了解苏启山。/p
“你们大人在京中的朋友多吗?”宁可又问她,比如她梦里那个老者,找到这个人说不定也能有一些线索。/p
婢女摇摇头:“大人招待朋友都是在前院,而且从来不准我们靠近。”/p
哦?不准别人靠近那一定是有秘密了,宁可终于问道一些想知道的,刚想追问,却听到传来的敲门声。/p
“郡主可是醒了?”/p
宁可听出这是苏启山的声音,她也不好当着主人的面再套人家下人的话。/p
“苏大人请进吧。”宁可换好衣裳,这才朗声道。/p
苏启山不是空着手来的,他端来了一碗粥与许多点心。/p
宁可惊讶:“苏大人何必亲自做这些,这里不是有婢女吗?”这个苏启山对她还真是客气的。/p
她不知道苏启山对于手下把她误打误撞送进花楼的事还心有愧疚。/p
“亲手为郡主端来不是显得比较有诚意一些。”苏启山笑了笑,“沈大人昨夜接到消息后便要来。”/p
只是被他劝住了,说是怕影响宁可的休息,实则是他还要清理一些痕迹,免得被沈长澜看出来。/p
好在沈长澜处处以宁可为重,一直等到今日。/p
宁可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忍不住偷偷把苏启山的容貌与皇室里的几个叔伯进行对比。/p
既然是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脉,那么是谁留下来的呢?苏启山这个年纪,能做他爹的也不多了。/p
宁可怀着其他心思,苏启山却是装作不知,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外面又有下人来禀报:“大人,沈大人来找您。”/p
苏启山叫人把碗碟撤下,自己去前院接待沈长澜,宁可也想跟着去,又被他按下。/p
到底是哪位的血脉呢,她看着苏启山跟谁都像,又与谁都不像。/p
沈长澜与苏启山寒暄了一阵,苏启山也知道他心急,没有久留。/p
他一来到宁可的房间里,映入眼帘的却是苏启山的披风,苏启山并没有让人拿走它。/p
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淡大半,沈长澜唇角笑意敛去:“那是谁的披风?”/p
宁可见到他,刚想凑过去抱住他,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抬眼望过去,不以为意地回答:“是苏启山的披风啊。”/p
沈长澜又凑近些,闻到上面浓郁的脂粉香,脸色又沉了许多。/p
宁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长澜是吃味了。/p
“你不会生气了吧?”她歪着头打量沈长澜的神色,“你不是知道苏启山心悦的是柳姑娘嘛。”/p
她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放心地接过对方的披风。/p
“男女毕竟授受不亲。”沈长澜垂下眸,声音有些淡,“你昨日跑到哪去了?”/p
宁可也知道沈长澜的性子,当初他还误会过他与宁辞许久,没想到成婚后独占欲还是这般强。/p
她凑过去坐在沈长澜的膝盖上:“我昨日被人追杀,你都不关心一下吗?”/p
沈长澜最是受不了她这样温柔小意,耳根有些红,眸色沉沉地急切吻下去。/p
直到宁可轻轻推开他,他才收敛一些。/p
“被人追杀?谁敢追杀你?”沈长澜不再计较披风的事,手抚上宁可的头,五指穿过她柔顺的青丝。/p
宁可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昨日居然被卖到了花楼里面!”/p
她一想到那个鸨母的口气,就恨不得提剑杀回去。/p
沈长澜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原本平静的脸上逐渐染上凶戾之色。/p
连服侍的婢女都觉得这房间似乎一点点冷了下来,宁可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p
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