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连忙摆摆手,带着猝不及防的愕然与慌张:“不必麻烦王子殿下了。”/p
这个祁斩厚颜的程度也算得上是宁可很少见到的了,她与沈长澜轮番警告对方,对方竟然毫无反应。/p
“能为姐姐效劳,不麻烦。”祁斩看她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是撞破了什么宁可与沈长澜之间的小秘密。/p
纵然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能从中作梗也是好的。/p
“罢了,那便让弟弟随我来吧。”沈长澜叫起祁斩弟弟却是十分顺口,祁斩的脸色扭曲了一瞬,很快平复回去,狰狞的样子却被宁可敏锐捕捉到。/p
宁可方才指的小摊在桥对面,桥上人来人往,不少人扶着栏杆,专注地看着河中一轮明月。/p
“听闻弟弟是最受大汗器重的儿子。”沈长澜走到栏杆旁,静静望着那轮倒影。/p
祁斩点点头,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p
“只是听说大汗还有许多子嗣,母家势力最大的便是三王子。”沈长澜负手站在桥上,“三王子屡次上书大齐,想要与大齐交好。”/p
这下祁斩听明白了,三弟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个弟弟虽然带兵打仗不如他,却学了许多大齐的谋略,大汗也十分看重他。/p
“首辅大人这是在威胁我?”不在宁可面前,祁斩立刻漏出他凶戾的一面,“首辅大人知不知道,在草原上这样对我说话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p
“不过是提醒王子罢了。”沈长澜看着河岸许多对河中倒影伸出手的人。/p
“譬如这明月,只该挂在天上,那些人费尽心机,得到的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p
祁斩垂下头,复又抬起来。/p
他若是坚决为了得到宁可而得罪沈长澜,大齐就会转而扶持他三弟上位。/p
有一个与大齐交好的大汗自然更加符合大齐的利益。/p
水中月镜中花吗,祁斩瞥了一眼那河水中的倒影,他偏偏要去捞到那倒影,并且不会放手。/p
沈长澜继续前行,来到挂着花灯的小摊前,这店主颇为风雅,付了钱后还要对上对子才能把花灯取走。/p
他付了银子,挑了盏雪白的兔子灯,去看那上联。/p
上联是:两三竿竹皆秋色。/p
祁斩有意抢他的风头,想要抢先一步对出来,可以草原的人总归不如大齐文人擅长诗文。/p
他楞在那里,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对出下联。/p
沈长澜还冲他轻轻笑了笑:“弟弟可愿来对这联?”/p
祁斩摇摇头,知道是沈长澜看出了他的窘迫。摊主催促道:“二位公子,你们若是对不出便把花灯放下吧。”/p
“千万叠山有雨容。”沈长澜执着灯盏,缓缓对出下联。他方才看到的第一眼便有了思路,不过是因为祁斩罢了。/p
摊主眼睛一亮:“两三竿竹皆秋色,千万叠山有雨容。妙啊,公子大才。”/p
初品只是觉得沈长澜才思敏捷,后来渐渐觉出其中精妙的地方,看着沈长澜转身欲要离开,忽然叫住他:“敢问公子尊姓大名?”/p
这样的人物,日后必然是有姓名的。/p
沈长澜今日是便装出行,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摇摇头:“不便告知。”/p
摊主越发觉得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暗自感叹,自己今夜能够遇上这样的人,也算是没有白来了。/p
沈长澜提着兔子灯走到宁可身旁,把灯盏递给她,宁可还为无法与沈长澜二人出去玩,沈长澜却忽然开口。/p
“抱歉,剩下的时间便由我的属下带着诸位游览,我要陪着我夫人了。”/p
那些使臣都吃了一惊,却也说不出阻拦的话。/p
之前是有临月国的两位郡主带头,他们才敢一起施压,现在临月国的两位郡主不在了,他们反而没人敢出头。/p
祁斩不满,想要阻拦,忽然想到沈长澜方才的话。况且宁可一心想要摆脱他们离开,他若是阻拦反而会惹得宁可生他的气。/p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祁斩低下头,收敛了所有情绪。/p
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摆脱这些小尾巴,宁可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那么多人看着,她总要为了大齐的颜面而端郡主架子。/p
与沈长澜私下里游览便不必,反正无论她什么样子沈长澜都已然见过。/p
“其实他们之中有些人还巴不得我们离开。”沈长澜轻声笑了笑。/p
宁可不解地望着他,那些人之前不是拼命缠着沈长澜,怎么又希望他们离开?/p
沈长澜牵着宁可的手慢悠悠走过石桥:“那些人里有不少人想要探听大齐如今的国情,我在的话他们不好方面搞小动作。”/p
自从那些使臣来到京城的第一日,他们身边便一直有暗卫跟随着,早就探查出他们每个人的活动路径与意图。/p
譬如临月国,表面上是两位郡主想要入宫成为宁辞的妃嫔,实则使臣也在暗处不断打探大齐的情况,还带着大笔礼物出没大齐臣子的府邸。/p
宁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想问那些人若是真打探到了大齐的秘密该如何是好。/p
转念一想,既然沈长澜已经清楚他们的意图,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准备。/p
果然,他们一离开,沈长澜的属下过来代为接待,一个小国的使臣转了转眼睛:“一个花灯会便是如此繁华,也不知大齐百姓生活得多么富饶。”/p
属下笑眯眯地接话:“花灯会是大齐民间最重要的盛会,平日我朝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