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重重朝倒在血泊里的舞姬踹去,打断她要说的话。/p
“贱人,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我的?”刺客奄奄一息,林萱瑶这才找回胆气,像是忘了自己方才有多么仓皇狼狈。/p
那刺客本就被宁可一剑重伤,现在更是说不出话来。/p
宁可皱眉制止住林萱瑶:“郡主,此事发生在大齐,还是由我们把她带走审问吧。”/p
林萱瑶的眼中快速掠过一抹不安,不甘心地看着舞姬一眼,勉强同意:“行吧,那你带走吧。”/p
祁斩眼神闪了闪,忽然笑了起来:“姐姐,我有话要说,你不会怪我吧。”/p
宁可既然这么快地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她方才离这里并不远,也不知道他们的谈话被宁可听去了多少。/p
“你说吧。”/p
“若是仔细想来,姐姐你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嫌疑。”祁斩低下头去看那个舞姬,“两位郡主想要嫁入大齐,姐姐想要他们的命,也是很正常的吧。”/p
“你想说什么?”宁可皱眉,没想到祁斩居然会把事情往她身上退。/p
“姐姐不要生我的气,我自然也相信此事与姐姐无关,只是说一下我的猜测罢了。”/p
祁斩好像真的只是不经意提起来,看起来天真而无害:“可林郡主想要入宫为妃,姐姐与皇后娘娘交好,不想让她入宫不也是人之常情嘛。”/p
其他使臣也反应过来祁斩的用意,七嘴八舌地道:“是啊,宁可郡主也有嫌疑。”/p
“郡主提出想要带走人质,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呢。”/p
林萱瑶受到启发,也搂紧双肩,惊恐地朝后面退了一步。/p
她眼角通红,暗暗掐了自己一下逼出泪水来:“郡主,真的是这样吗,你找人杀我,看到杀不成再亲自出来救我。”/p
这样就可以洗脱大齐的嫌疑,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很快听出她的言外之意。/p
宁可没有急着解释,这些人与方才诬陷她的摊主一样也不一样。/p
摊主颠倒黑白是为了获利,他们则是分别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就算宁可拿出再多证据,他们也会坚持把黑的说成白的。/p
而使臣代表一个国家的颜面,大齐也不能随意处置。/p
那舞姬没等到被审讯,就在他们的争执里缓缓咽气了。/p
林萱瑶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换了一副姿态:“我自然也是信郡主的,不若郡主当众检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p
在众人面前,宁可做不了手脚,也没办法隐藏任何东西。/p
这点宁可倒是可以接受,她与几位使臣一起上前,在这个舞姬身上零零碎碎搜到不少东西。/p
重中之重是那柄淬了毒的长鞭,被宁可几人小心翼翼放在了一旁的桌上。/p
“这令牌。”一个使臣抚了抚自己的雪白长须,眯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又有点不确定,“好像是南疆那里的。”/p
南疆也是一个小国,并未参加此次诸多使臣的会面,他们那里擅长巫毒,以虫豸为图腾,很好辨认。/p
宁可接过来那面令牌,上面是栩栩如生的各种虫兽,若是南疆,也能够解释这长鞭上淬的是什么毒了。/p
“竟然是他们的人。”林萱瑶再度红了眼眶,“郡主,大齐要为我做主啊。”/p
至于南疆的人为何要杀林萱瑶,宁可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想起南疆几月前才与临月国发生过一场争执的事。/p
说起来倒是也能够理解,因为两国摩擦,所以杀掉对方受宠的郡主。/p
若是真的成了,这件事毕竟发生在大齐境内,连带着大齐也会惹上麻烦。/p
一起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却也是因为过于合情合理,让宁可忍不住起疑。/p
“姐姐,看来要麻烦大齐的官员来处理这件事了。”祁斩也慢条斯理地说道。/p
宁可点点头,心中却还在想着其他事。/p
回去后,她捏着作为证物的令牌给沈长澜看:“确实是南疆那边的花纹。”/p
“伪造或者盗取南疆使臣的令牌并不是难事。”沈长澜目光投向远方,我方才一直在观察林萱瑶,她的神态很可疑。/p
宁可倒是没有注意到林萱瑶的异常,有些好奇:“祁斩是大汗的儿子,所以在草原拥有权势,可林萱瑶只是个郡主,为何会代表临月国出面?”/p
按理说,几国联盟这么重要的大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林萱瑶一个郡主的。/p
“她在国内吃穿用度,一切标准都是比照着公主来的,甚至比公主要好。”/p
“证明她很受宠?”/p
沈长澜淡淡笑起来,这其中还有许多隐秘的事是宁可不清楚的。/p
“长公主据传并非是皇室血脉,可临月国的国王依然给了她最尊贵的地位和滔天权柄。”/p
宁可眨眨眼,表示不解,难不成是国主与长公主自幼长大,情分深厚,所以才如此吗。/p
好像哪里又有些奇怪。/p
沈长澜看她还是不明白,继续解释:“据传长公主嫁人后,临月国国主还是时常召她入宫相伴。”/p
宁可这下才反应过来,这样的话,长公主和国主不是luàn_lún吗,不对,他们本来也不是亲兄妹。/p
这么想林萱瑶的超然待遇,她猜测的问询道:“林萱瑶是长公主与国主的血脉?”/p
沈长澜点点头,林萱瑶其实也是公主,却碍于长公主与国主的关系不能有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