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大齐官员在被她盘问的时候虽然不卑不亢,但还是有些许紧张的。/p
这案子交给他们,这么久时间都没有查出幕后真凶,草草结案又会得罪临月国,所以一直左右为难。/p
可是昨天夜里,宁可郡主竟然带来了这件案子的最新线索,他们根据那封信笺,又结合从舞姬身上搜出来的证据,种种迹象果然都指向林萱瑶。/p
“陛下今日已将事实经过都告知了贵国国君。公主殿下何必着急。”被林萱瑶拦住的人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p
林萱瑶心中有些慌张:“查出凶手了?为何要告知国君?”/p
难不成这些人知道是她自导自演了?她想不出自己为何会暴露,虽然屋里少了个伺候的婢女,但她何时在乎过这些小事。/p
往日这些侍女彼此斗争,谁让谁消失了也是常事。/p
“自然是因为凶手也是临月国之人——公主殿下。”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却让林萱瑶无端觉得浑身发冷。/p
真的被查出来了吗,虽然国君宠爱她们,但这种欺君大罪被发现了,国君也会怪罪她们的。/p
她膝盖发软,指着面前的大齐官员:“你胡说,本宫怎么会叫人来杀自己。”/p
“殿下不要着急,大齐自然是搜集到了足够的人证物证。”那人引着她走入府衙,把证物呈现在她面前。/p
摆在最前面的便是她与刺客的来往书信,其中将她的计划交待得一清二楚。根据这封信,他们又查出那个刺客的临时住址。/p
里面搜出许多珍宝,都是临月国的,并且是这位公主的专属用品。/p
哦不,虽然现在还是公主,但她的事迹传回临月国,说不定明日便会再度被贬为郡主。/p
临月国的国君在收到信后果然分外恼怒,恨不得立刻废了林萱瑶的公主之位。/p
但想到长公主,他还是犹豫着没有下决定,虽然这一切都是林萱瑶的错,但倘若真是废了她,长公主还不知道要在他面前哭多久呢。/p
没过多久,果然听人传禀,长公主入宫求见。/p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衣裳,白得几乎有些碍眼,国君见她这幅打扮便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这般打扮。”/p
听到这句话,长公主直接跪在地上不起:“陛下,我是为了瑶儿的事来的。”/p
她此前一直称呼国君为皇兄,在没人在的时候,倒是很少叫他陛下。国君缓缓开口:“瑶儿的事,你有什么要替她解释的吗?”/p
“我无话可说。欺君大罪罪不容赦,恳请陛下赐死瑶儿,也连同我一同赐死吧。”长公主脸上并无表情。/p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国君气得拂袖摔了一旁的茶盏,最终还是心疼,把长公主扶起来。/p
长公主双眼恍若失去了所有神采:“我并非皇室血脉,却顶着这长公主的名号,自然是欺君大罪。”/p
当年她母妃在宫外有了恋人,不得已入宫诞下她装作是皇嗣,这一点国君早早便知道了,最初也是拿这一点强迫于她。/p
国君听出她话语中的怨气,心头不自觉又软了几分,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从地上抱起来。/p
“这些年,确实一直是孤有愧于你们母女。”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只是,你们若是想要什么,便尽管与孤说,不必连同孤也算计在内的。”/p
长公主自嘲地笑了起来:“陛下总是这样说,怕是一会皇后来之后陛下便会变了想法。”/p
国君闭上眼:“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正妻,背后又有丞相府。罢了,孤也确实该为你们母女扫平障碍。”/p
他此前一直不愿意想,或者不愿意深想,若是他百年之后,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对长公主母女动手。/p
答案自然是会,尽管如今他还在,他们便已经势同水火了。/p
林萱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驿站了,她是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毋庸置疑,但她要刺杀自己演戏,大齐也不好断案。/p
祁斩与其他国家的使臣听说了其中的事,都不由得改变了对林萱瑶的看法,这个女人对自己便这般狠,也不知对外人又该如何。/p
临月国的消息果然传来,说林萱瑶身为公主行事不端,被罚回国后禁足一个月。/p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责罚,但仅仅禁足一个月,对于林萱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p
何况圣旨里说的是回国后禁足,她若是就此嫁入大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国呢。/p
临月国的皇后与太子气得日日去找国君,国君却把他们挡在外面,更让他们恐慌的是,宫里突然传出了国君想要废后和废太子的消息。/p
风言风语必然有其来源,就在这个时候,大齐的首辅称病,说要在府上休息半月。/p
沈首辅闭门不出的时候,却有一辆马车载着乔装后的两个人驶向临月国。/p
他们这一次是亲自前去临月国,以求与皇后结盟的。这个时候正逢皇后与太子地位不稳,对于沈长澜递来的橄榄枝,他们一定会接过。/p
“此前一直听说临月国有许多有意思的吃食与小玩意,这一次终于能够亲眼见到。”宁可坐在马车上,翻着一本描述临月国风土人情的书。/p
沈长澜将书合上:“这本书我曾看过,我讲给你听便好。”在马车上看书太过费眼,他不想宁可累着。/p
“这么偏的书你也看过?”宁可满脸钦佩地看向沈长澜,“不愧是能够大魁天下的状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