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齐父终于忍不住指着她问道,“你为何会同时有皇后娘娘与长公主殿下的令牌。”/p
他开始怀疑宁可的身份了,甚至怀疑两块令牌都是宁可自己伪造的。/p
宁可冲他微微一笑:“齐大人不要着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p
当然,她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告诉他自己是贺家人,但与皇后娘娘和太子有缘。/p
长公主殿下如今虽然针对皇后,但很快便会回转心意。/p
二姑娘仔细听着,她倒是不在意宫廷里的种种斗争,她只想知道自己的婚事究竟会如何解决。/p
“关键就在于刘统领身上,他隐瞒了许多消息,若是找到证据,长公主殿下便不会再去为难皇后娘娘。”宁可解释起来。/p
当然,事情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但她也不算在说谎。/p
如果长公主知道是刘统领害死贺钰,她很快就能猜到背后的主使者是国君。/p
以她的性格,到时候确实没有时间理会皇后了,估计会把全副矛头指向国君。/p
齐大人皱紧眉头,宁可的话他不能轻信,但如今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试上一试。/p
“那位代替出嫁的女子找到了吗?”齐大人询问起来,现在让他们自己找一个愿意替嫁并且还能够找到证据的人已经晚了。/p
宁可点点头:“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丞相府很快就会把人送到府上。”/p
齐大人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女儿,她果然也安静下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p
“只是委屈那位姑娘了。”二姑娘的声音又细又软,若不是仔细听说不定还可能听不到。/p
可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有人愿意代替她嫁出去,她虽然可怜对方,但也不愿意自己亲自嫁过去。/p
确实委屈,宁可想着,皇后娘娘补偿了对方一大笔金银,得了这笔钱,那个女子下半辈子也能生活得自在一些。/p
齐大人留宁可坐下来喝茶,一遍慢慢与她商议起具体事宜。/p
这些日子,为了避免出纰漏,齐家的二小姐要先送去庄子上待一阵,免得被人发现。/p
等到事情结束,再把她接回来,这样也安全一些。/p
齐家想留宁可坐下来用饭,宁可惦记着宫里的事情拒绝了,她顺便去找了自己的手下们,打听沈长澜如今的情况。/p
“你们近些日子有得到什么消息吗?”宁可其实只是不抱希望地问一下,毕竟皇庄里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p
没想到手下竟然真的回答她了,其实也是因为沈长澜这些日子在皇庄做出了不小的功绩。/p
那日庄头们为沈长澜设宴,招待沈长澜,之后便给了他半间屋子的陈年账目。/p
沈长澜仔细整理了一遍,没有像他们想象中一样手足无措,反而很快根据账册内容分了几个类别。/p
有的是几年前的陈年账目,没有必要仔细看,只要大致浏览一遍心中有数便好。/p
而有些却需要他仔细查,那些便是今年的新账,也是这些人最会动手脚的地方。/p
沈长澜核对账目的本事此前便表现过,宁辞当初放心把收赋税的事交给他便是因此。/p
大齐那么多郡县的赋税对沈长澜而言都轻而易举,更别提这几个皇庄。/p
庄头们还打定主意要看他笑话:“这个新来的小年轻也不知道看多久就会睡着。”/p
“我打赌他只能看一个时辰。”/p
“毕竟是长公主殿下的任务,我看他能坚持两个小时。”/p
觉得沈长澜能够坚持看半夜账目的都少之又少,大多数都认为他看几个时辰便会睡了。/p
他们在外面等着,偷窥里面的影子,最初那个影子仔细翻阅分类账目时他们还不以为意。/p
一个时辰过去了,也只是有打赌沈长澜撑不过一个时辰的庄头抱怨道:“失算了,这小子居然比想象中好一点。”/p
两个时辰过去,许多庄头自己也有了睡意,但里面的沈长澜显然还在认真核对账目。/p
“他不会真的能看一夜吧,要是真查出来怎么办。”有几个庄头开始担心,渐渐升起了退缩之意。/p
他们之前欺负沈长澜年轻不懂事,年轻人万一真的起了逆反心想要彻查到底不就坏事了吗。/p
其他人虽然犹豫,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p
这里账目这么多,真想查清绝对是个大工程,而沈长澜不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来到皇庄的贺家人罢了。/p
很快,夜一点点深了,又一点点泛白,沈长澜查了一夜,窗外这些庄头却早都睡着了。/p
他们意识模糊,夜晚寒凉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时他们还没有清醒。/p
等到天光大亮,沈长澜推门走出来,便看到门外的地上七七八八地躺着几个庄头。/p
“诸位在这里,难不成是为了等在下?”沈长澜故意提高声音,淡淡道。/p
那些庄头们正做着梦,被他冷不丁一吵,这才从梦中惊醒,下了一跳。/p
“这是在哪?”他们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很快,记忆慢慢回笼,他们这才想起来。/p
他们是来看沈长澜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的,结果他们都睡成一片,还是沈长澜出来叫他们才清醒过来。/p
为首的庄头看着丝毫看不出通宵痕迹的沈长澜,颤抖着问道:“贺公子不会看了一夜账目吧。”/p
沈长澜摇摇头,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