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这里经历了种种,如同度过了第二段人生。/p
最后,在她与沈长澜的谋划之下,长公主与皇后也分别得到了她们真正想要得到的。/p
“兵法的上策,是在于攻心吧。”宁可喃喃道,“夫君从一开始就算到了所有人的心理。”/p
沈长澜这次看似没有设下多么高深的局,却处处推波助澜,操纵了所有人的心理。/p
听到宁可这话,沈长澜淡淡一笑,水墨氤氲的眸子垂下来,也不过多解释,只是道:“但只有可儿能够算到我的心思。”/p
宁可撇了撇嘴,身后的临月国家家户户都挂着白绸,千里缟素,不过新国君已经继位,也焕发出一种新的气象来。/p
半路还是在来的时候那个驿站歇脚,照例用了斗笠蒙面,里面的人见到她与沈长澜不由得一愣。/p
“夫人与这位相公又来了啊。”过去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宁可他们,实在是宁可的气度太过不凡,让人见过一面便难忘。/p
“嗯。”宁可点点头,两国交界,这些人对临月国与大齐的评价也都更加真实。他们这么久没回大齐,宁辞与路卿凝都发来了密信。/p
其实也没有太多内容,反而都是一些对他们十分关心的话,叮嘱他们在临月国不必太过心急,切莫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p
现在在这个驿站,她倒是能够打听到许多大齐的近况。/p
“你们知道吗,临月国变天了。”果然,他们落座不久,便有商人闲谈起来,“之前那些以为大齐的帝王会娶临月国公主的都赌输了。”/p
一听到打赌,气氛顿时热烈起来。/p
“怎么回事,你可要好好说说。”/p
“还不是临月国老国君离世了,新国君继位,虽然没有对长公主动手,但是长公主的女儿也不可能和从前待遇一样了。”/p
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人没太明白其中的关系,那人又不得不解释道:“公主嫁到了大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长为威胁,国君怎么可能让她如愿。”/p
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宁可听着,觉得这些人果然还有几分见识。/p
“况且还听说,这些日子沈首辅与宁可郡主一直深居简出,你们说不会是因为大齐皇帝忌惮而被害了吧。”/p
宁可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p
怎么就她与沈长澜被害了啊,她刚才还夸这些人有见识,转眼就对他们的想象力无语了。/p
沈长澜听到后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望着宁可道:“看来我们还是该早日回国了。”/p
再一直不出面的话,还不知道外界会风言风语传成什么样子。/p
宁可点点头,十二万分认同。/p
当夜,他们宿在这里,手下们也一起歇下,五更天时,外面忽然喧闹起来,宁可被吵醒,睡眼朦胧地推开窗,发现外面是一片火光。/p
她一下子就清醒起来,回头想要叫沈长澜,却发现沈长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还为她拿来了外衣。/p
“是有人故意纵火。”就算在这个时候,沈长澜也一样清醒镇定,“如今还未入春,这里并不干燥,还有未化的积雪。”/p
宁可皱起眉,虽然火势离他们还有些远,但此时留在这里也十分危险,她带着沈长澜纵身跃下,沈长澜转头看了看。/p
过了半晌才道:“可儿,其实我们可以走楼梯下来的。”/p
虽然着火了,但驿站的内部设施还都完好无损。/p
宁可也是有些心急了,才忘了这一茬,此时回过神来,也有些脸红。/p
索性沈长澜也不是真要与她计较这个,看着远处熊熊的火光,神色莫测。/p
“难不成是冲着我们来的?”宁可思索起来,他们的敌人很多,况且这也太巧了,他们一来就开始着火,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哪方势力。/p
沈长澜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他们并非为我们而来,此事只是巧合。”/p
如果真的是为了对付他们,这个计划就太失败了,火燃起来的地方离他们住的那间房距离是最远的,要是真的想烧死他们,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时辰。/p
“他们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们而来,定然要在茶水里下méng_hàn_yào,避免我们中途醒来,而且还要从离我们最近的地方放火。”/p
宁可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分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冲向火场里。沈长澜猝不及防之下,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跑来。/p
“可儿!”沈长澜转头看向同样习武的手下们,“你们去把夫人拉回来。”/p
那些手下们领命,却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宁可冲了进去。/p
宁可倒没有疯,冲进火场也并不是为了寻死,只是她觉得沈长澜的分析太有道理了,也绝对会有人这样做。/p
到了里面,浓烟呛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宁可用帕子沾了水,捂住口鼻,很快就在烧焦的废墟中找到了一个昏迷的男子。/p
宁可毫不犹豫地提起他的胳膊,拖着人快速逃出。/p
沈长澜看着她出来,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宁可。宁可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了,却没有宁可那样在意。/p
看着宁可把人从火场里救出来,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宁可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回过头去,却没有找到人。/p
突如其来的放火,奇怪的视线,宁可也猜到是自己救了别人要杀的人,被人记恨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