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面上的笑容敛了几分:“何卿,你在说什么?”/p
“禀陛下,臣要弹劾首辅沈长澜沈大人。”御史大夫扬声向宁辞说道。/p
宁辞听到他的话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起来,得亏是沈长澜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稍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你说你要弹劾沈卿,具体缘由呢?”/p
“沈大人身为此次科举的负责人,却带头舞弊,将考题提前泄漏给考生。”御史大夫板着一张脸说。/p
“你说沈卿泄漏题目?泄漏给了谁?又有证据吗?”宁辞压着心里的那一道怒火,尽可能耐着性子询问道。/p
御史大夫朝宁辞再是作了一个揖,恭敬地回禀道:“此次的受益者便是新科状元许书怀,臣有证人可以证明在科考前十天,沈大人曾亲自前往许书怀的家中,还给他带了文书一些的东西,臣斗胆,让人将那文书取了出来,正正是此次考试的题目。”/p
说完,御史大夫呈上一份文书,上面正是一份考题,以及这一份考题答题的关键点,全都罗列得清清楚楚。/p
除了呈给宁辞的那一份,御史大夫还特意摘抄了好几份,给在场的其他大人传阅。/p
看着上面的内容,众人面上都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p
御史大夫用余光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眼底不由浮升起一抹得意,只是……/p
这一件事的两个当事人,沈长澜和许书怀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p
沈长澜到现在还能够保持着冷静淡定,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是大齐最年轻的首辅大人,这份心态还是有的。/p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新科状元郎竟也能稳得住。/p
宁辞看了一眼文书上面的东西,便随手放在一旁,看向沈长澜,淡声问道:“沈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p
沈长澜朝宁辞作了一个揖,“回陛下,臣现在暂时没有什么想说的,臣倒是更想听听何大人的话。”/p
“何卿可还有需要补充的?如果仅仅是这一份文书,朕可不认为足够证明沈卿透题给许书怀,毕竟……想要伪造这样一份东西,可不是什么难事。”宁辞轻轻一哼。/p
御史大夫早就做好了宁辞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准备,继续说道:“臣有证人可以证明,在此之前,沈大人与许书怀早已见过数面,且在考试刚结束,沈大人与许书怀便一同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此等密切的联系,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p
“还有吗?”宁辞又问。/p
“由于沈大人位高权重,臣只能查到这些,若是陛下需要,可随时传唤证人上殿与沈大人对质。”御史大夫恭敬说道。/p
“不用了。”宁辞大手一挥,调整了一个坐姿,漫不经心地说。/p
御史大夫诧异地看向宁辞:“陛下,您的意思是……”/p
“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p
“陛下!”御史大夫连忙朝宁辞跪下:“陛下,此事事关重大,怎可就此放过?若是陛下不将真相查明,叫天下学子如何信服朝廷的科举?”/p
宁辞冷眼看着御史大夫:“你确定要朕查清楚事实?”/p
“求陛下明察,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御史大夫向宁辞再行了一个大礼。/p
宁辞拿起案桌上的一份答卷,差一点就准备着直接扔给御史大夫,在沈长澜的眼神下,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将答卷给了一旁的宫人,冷声对御史大夫说:“你给朕好好瞧瞧这一次的题目!”/p
御史大夫接过宫人送来的考卷,上面的字迹工整,言辞有理,论述地非常精彩,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份答卷上面的题目和他刚刚交给宁辞的那一份题目完全不一样。/p
这…这怎么会不一样……/p
看着御史大夫错愕的神情,宁辞拍着桌子怒声质问道:“何卿,你是当沈卿傻还是当朕好糊弄?!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p
给考生送去一份错误的考题,两道考题的内容还完全没有重合之处,这到底是想要帮忙还是要帮倒忙?/p
御史大夫吓得连忙给宁辞行着大礼:“这…这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也许……或许是许书怀特意伪造了一份假的,让……”/p
“让你的人去找到,然后就可以在这里彻底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对吗?”宁辞直接接过御史大夫的话。/p
“对…对……”御史大夫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宁辞的话,只能下意识地回了两个“对”。/p
“荒唐!”宁辞拍着桌面,“这样的无稽之谈也亏你说得,还对?对什么对!朕见过诬陷的,但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诬陷!出去别说你是大齐朝廷的人,朕嫌丢人!”/p
一些官员听着宁辞的话,忍不住小小笑出声。/p
御史大夫朝宁辞磕了两个头:“陛下,即便此份证据有假,可沈大人数次与许书怀私下见面却是真的,沈大人若有心想要给许书怀泄题,也不一定需要在纸上写下来,只要他说与许书怀听便可。”/p
听着点了点头御史大夫的话,宁辞气得肝都要炸了。/p
“何大人。”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长澜终于开口了。/p
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放到沈长澜的身上。/p
只见沈长澜缓缓转过身,不急不缓地对御史大夫说:“你通敌叛国。”/p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沈长澜的话虽然简短,信息量却是极大。/p
“我没有!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