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他一直殚精竭虑如何才能快速结束战役,如何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他们士兵的伤亡,同时还担心着京城里的小娇妻,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话好好养身子,不知道待她临盆之时,他能不能赶得及回去。/p
后来他听到了京城那边对宁可的谣言,听到了南方的洪灾和瘟疫。/p
他担心坏了,可那个时候正是大齐和草原王军情况最焦灼最激烈的时候,关于京城和南方的情况他知道的也不多,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身,好不容易终于有时间,就收到了事情顺利解决的好消息。/p
其中宁辞还大肆宣扬了宁可的功劳,叫他又自豪又担心的。/p
明明这个时候这个人就该好好休息,偏偏还要操心这些事情。/p
在战场上的时候,沈长澜依旧没有忘记去研究帮助宁可顺利生产的办法,只要战事不吃紧,但凡他能有一点点自己的时间,他都用来翻医书找可行的办法。/p
这也是为什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沈长澜整个人瘦了整整两圈,都快瘦脱形了。/p
“嗯。”宁可含泪地点了点头。/p
“你接下来要好好养身子,可不能轻易哭。”沈长澜伸手擦去宁可眼角的泪水。/p
宁可点头应下,只是如今的她情绪可没那么好控制,缓了好一会儿后问,“孩子呢?”/p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叫宁可鼓足了勇气才敢闻出来,她既期待却又担心害怕。/p
“可儿,你生了一对龙凤胎,现在乳娘都在好好照顾着,你不用担心。”沈长澜闻声说道。/p
“我可以看看他们吗?”宁可心下一喜,她的孩子都活下来了?而且还是龙凤胎?/p
沈长澜摇了摇头,“可儿,我也不瞒你,孩子虽然生下来了,但本来体质就弱,而且还是早产,所以现在需要精心照顾,如今不方便抱来给你看,等过些天,孩子的情况稳定一些,再让乳娘抱来,可好?”/p
宁可握着沈长澜的手,眼里还带着泪水问他:“你真的没有骗我?孩子真的都保住了是不是?”/p
“是,你很棒。”沈长澜肯定地对她说。/p
泪水不争气地再一次从宁可的眼角落下,沈长澜不再说话,心疼地帮宁可擦去她眼角的泪水。/p
“放心,孩子有乳娘和太医照看着,先吃点东西。”沈长澜对宁可说。/p
宁可乖巧点头,由着沈长澜将她慢慢扶着坐起来,看着眼前小桌子上的菜肴,对沈长澜说:“一起吃。”/p
沈长澜没有拒绝,却是给宁可喂几口自己才吃上一口。/p
宁可这一次的消耗太大,吃了没多少东西便又犯困,沈长澜扶着她重新躺下,给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寝殿。/p
离开了寝殿以后,沈长澜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御书房。/p
草原那边的事情,他之前只将所有事情写到奏折上呈递给了宁辞,但一些详细的情况他还是得向宁辞说明一下,还有一些不方便写在奏章上的事儿,也需得他亲自和宁辞交代一下。/p
宁辞倒是有些意外沈长澜的到来,看到他的第一时间说道:“我不是让你吃饱喝足,休息够了再来吗?”/p
“已经拖了好些时日,不宜再拖。”沈长澜摇了摇头说道。/p
“大致慕容将军已经与朕说清楚,你在奏折上所写的也非常清楚,你可以再好好休息再来。”宁辞对沈长澜再劝道。/p
“臣此次来,主要有三件事想与陛下说。”沈长澜正色说道。/p
见沈长澜坚持,宁辞也不再劝说什么,道:“那你说吧。”/p
“臣发现前太子与草原有密切的联系,结合此次南方洪灾闹事一事,臣怀疑,此次事情,与前太子宁淮有关。”沈长澜将一份密折以及一些信件交给宁辞。/p
宁辞听到沈长澜的这番话,神色顿时便是一沉,看完密折以及信件的内容,神情愈发不好,“上面的字迹并不是他本人的字迹,也没有能明显证明是他的印记。”/p
虽然上面的内容明显指向了宁淮和草原之间的关系,可却没有能直接证明写信的人就是宁淮本人或是他的人,如果仅仅凭这个,还不能给宁淮定罪、/p
“他们很谨慎,如果需要进一步调查,最好是前往他的封地。”沈长澜也同意道,这是为什么他没有在一开始给宁辞的奏章上就说明此事。/p
一来此事兹事体大,二来没有能一锤定音的证据。/p
“此事需得从长计议,那么第二件事呢?”宁辞将密折和信件放到一旁,问。/p
“关于许书怀,陛下打算如何安排?”沈长澜问。/p
提到许书怀,宁辞的眉不由地皱了起来。/p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事情。/p
如果事情仅仅发展到他被带到草原,那么如今救回来,凭他给大齐打探的情报,自然是要表彰,升官加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此次两军对战,大齐能够进展得如此顺利,许书怀功不可没。/p
可偏偏,到了最后关头,在大齐已然胜利在望之时,他却向草原透露了一些大齐的情况。/p
正正因为许书怀的泄露,导致战事又延迟了三日,这三日,军需粮草的损耗,士兵的伤亡,都是代价。/p
所以,这该如何给许书怀定奖罚?/p
奖吧,可他也确确实实泄露了机密。/p
罚吧,可他也真真切切地帮大齐获得了许多有用的情报。/p
宁辞头疼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