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外面没有什么人看守的时候,墨长安打开了房间里的密道,快速走进去,关上密道的门。/p
大部分的南都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脚底下,有着错综复杂的密道,尤其是南都最重要的大祭司府邸以及南疆族长的府邸。/p
这两处地下的密道相连相通。/p
墨长安早已将其中的密道给摸索清楚,按着强大的记忆力快速往墨翰飞所在的方向而去。/p
只是,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密道的前方站着一个人,立即顿住了脚步。/p
那人转过身看向他:“大祭司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吗?怎的跑来了此处?”/p
墨长安错愕片刻后给眼前的南疆族长行了个礼,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p
“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便无需这些虚礼,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此时的你,应该还在反省才是。”南疆族长背着手,淡声问道。/p
墨长安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没有隐瞒南疆族长,如实对他说:“我的人告诉我,墨翰飞要带宁可公主和沈大人去找老祭司,我要去阻止他。”/p
南疆族长听到这个消息,面上也划过一阵的震惊,可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对他或是质问他,而是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准备怎么阻止他?说服他?还是直接打晕他?”/p
听着南疆族长的话,墨长安嘴角微微抽了抽,“如果第一个办法行不通,第二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当然,如果您愿意帮忙劝说,那是最好的。”/p
墨长安的话音才落地,就听到了南疆族长说:“这件事我不会帮你的。”/p
墨长安再一次错愕地看向南疆族长,“可是,这一次的事情,事关南疆,即便仅仅为了宁可公主和沈大人他们二人的身份,也需得阻止墨翰飞的行为不是吗?”/p
“为什么要阻止他?”南疆族长反问道。/p
“因为老祭司要对宁可公主不利!”/p
“你怎么知道老祭司要对宁可公主不利,你可知老祭司在南疆的名声和地位,你若是公然与老祭司作对,站在他的对立面,你可想过你以后在南疆的处境?”南疆族长深深地看着墨长安,语重心长地说。/p
墨长安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一件事后,我以后的处境会是如何,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南疆这几年来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身染奇怪病症的百姓,都是老祭司所为,他的计划怕是已经到了要收尾的部分,所以我必须得阻止。”/p
南疆族长的神情不变,面色淡然地问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得知老祭司要对宁可公主不利,老祭司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怎么会知道?”/p
见墨长安陷入了沉默,南疆族长轻轻一笑:“你可不要告诉这是你亲耳听到或是亲眼看到的‘事实’。”/p
墨长安诧异地看向南疆族长,一时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亲耳听到和亲眼看到难道还会有错吗?/p
“你可不是这么对墨翰飞说的。”南疆族长轻轻笑了笑说。/p
听到南疆族长的话,墨长安这才想起来墨翰飞对大祭司的态度。/p
墨翰飞对大祭司之所以会有这么大这么重的恶意,无非是他亲眼看到了一些他不该看的东西,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片面,并不了解事实的全部真相。/p
“您的意思是,我和墨翰飞犯了同样的错,都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全部的真相?”墨长安有着几分自嘲,微垂着脑袋喃喃自语道。/p
墨长安的喃喃自语尽收南疆族长的耳底,对此南疆族长面上只是流露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告诉墨长安他这番话说得对不对,而是侧了侧身,对他说:“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不要仅仅靠你听到或是仅仅靠你肉眼所看到的,有时候要多听一些多看一些,然后,多想一想。”/p
墨长安怔愣地看着南疆族长:“您没有提示要给我吗?”/p
“南疆的未来最后还是要交到你们两个年轻人的手里,我便是此时告知你答案,可我也不能每一次都将答案告诉你,未来的路,总是要靠你们自己。”南疆族长语重心长道。/p
看着南疆族长面上那淡淡的笑容,墨长安扬起一抹苦笑:“我怎么有一种我落入了某个棋盘,成为了一枚棋子的感觉?”/p
南疆族长的姿态给他的感受是,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如何,南疆族长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一定的可能,这一些事情,就是他们几个老东西搞出来的。/p
可他们明明知道,就是不告诉你,就是要看着你们为了这些破事而焦头烂额。/p
“谁又不是一枚棋子呢?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命运如何,早有定数,何尝不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棋子,在依照着老天所布下的棋局一步一步往前走?”南疆族长继续说道。/p
墨长安面上的苦涩愈发的甚了,不由诽腹了一句:“您觉得是喜欢说一些听起来玄乎至极,实则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的空话。”/p
南疆族长面上那淡淡的笑容僵了僵,那一副神仙姿态般对世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淡然面具终于有了几分裂痕,咬着牙拍了拍墨长安的脑袋:“小孩子知道什么知道什么?该干嘛就干嘛!你管老子怎么说话!”/p
墨长安捂着自己的脑袋,抱头继续吐槽了一句:“这明明才是您的真实面目,何苦要装得这么累?为老不尊!!”/p
说完这一句,墨长安立马抱着头越过了南疆族长去找墨翰飞。